第198章 異變

“您這話說的可真讓人費解，”哈利微笑著回應道，暫且裝傻充愣，“您這個指代有些不明，我可不清楚您說的姐姐指的是誰。如果是指我的姐姐索菲婭的話，我們的相貌倒是挺相似的。”說完這段話的哈利仔細地關注著對方的反應，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裝傻充愣可能會激怒對方，但如果那位真的怒了，反而好辦得多，現在的這位，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話說回來，您介意先做個自我介紹麼？”

“我是杜嘉德。”那位神明回答道，簡單得讓人無法從他的回答中獲得更多的資訊，而哈利之前的那段話，他則沒有打算用語言來表態的樣子，這個反應倒是和六翼羽蛇神庫庫爾坎?斯萊特林記憶中的次子日常反應相同，可這種反應實在是讓人頭疼，這一位，要想和他交流起來相當的不容易。哈利急切地想要回避肯能的戰鬥，但這位神明實在是讓他捉摸不透，他甚至連杜嘉德這次前來究竟是個人的意願還是狄斯克特里波卡的命令都無法判斷，實在是讓他有些煩躁。

“算了，來打一架吧！”杜嘉德突然說道，起手間便將攻擊放出。哈利睜大眼睛本能地後退了一步，事先有所準備並且一直繃緊神經讓他順利地攔下這一輪攻擊，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免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位神明的腦回路他實在是摸不透，然而不知為何，當真的打起來了，哈利反而不覺得那麼煩躁了。或許是神明好鬥的天性，麻痺了他不安的心緒。

但他仍有理智記得應該把戰鬥的中心遠離戈德里克，而且他還不能離得太遠，以免被趁虛而入，而杜嘉德的攻擊是如此的密集，使得哈利難以有更多的精力去分心戈德里克那邊的情況，這讓哈利有些苦惱於分身乏術，迫不得已，他一咬牙，向死神伊格諾圖斯發出了求助的資訊。

不過或許是伊格諾圖斯那邊有事耽擱了，亦或許是他還未接收到哈利的求助資訊，伊格諾圖斯立刻出現，也沒有回應。對於這樣的狀況哈利倒不意外，畢竟他早已有心理準備，無論在何種境遇，依賴他人終歸太過被動，萬一救援不能及時到來便會使自己身陷囹圄，始終還是隻有自己最靠得過。

兩位神明打起來的破壞力是極其可怕的，但哈利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讓自己一直處在戈德里克的附近，密道不斷崩塌揚起嗆人的塵埃，不知不覺間甚至在他們的頭頂上方開出了一片天窗，夜的陰影即將褪去，晨曦的微光漸漸將天空點亮，微弱的光線便也藉著“天窗”投射下來，一道道模模糊糊的光柱落在充滿碎片的地面上。然而地面上塵埃滾滾，看不出光斑的痕跡，卻讓塵埃猶如雲霧，天地之間，仿若被光所連線。

哈利落在一根斷掉四分之一的石柱之上，微微低頭看著杜嘉德推開一堆碎石緩緩站起來，在眼神對上之前，哈利張開他三對閃著銀白色的光輝的羽翼，穿過上方最大的窟窿，朝向天空義無反顧般地飛去。突然改變了作戰方案的哈利讓杜嘉德一愣，他側頭看了一眼依然被不安定的力量所包圍，看不出現狀的戈德里克，或許是思考了一下哈利突然放棄守在愛人身邊的原因，但很快的，沒有更多的猶豫，杜嘉德迅速地飛上天空朝哈利追去。

哈利飛的速度很快，即便是火□□以其十倍的速度進行追趕都無法超越哈利此時的速度。不過這麼快的速度，哈利卻極少扇動他的翅膀，似乎翅膀只是漫不經心地輕輕一扇，就可以為他提供上升數百米的升力，速度帶來的強勁的風從他的身側飛速略過，吹亂了他的長髮，然而劇烈飄動的頭髮卻沒有影響到化為羽翼的部分，哪怕風如刀割，他每一下扇動翅膀，依舊平穩，狂風似乎不會對他翅膀的穩定性產生絲毫影響。他上升的姿態顯得如此的決然，好似哪怕是飛入太陽之中也不會停下來一般。

不過杜嘉德飛得也不慢，這位神明有著一對鋼鐵一般的羽翼，羽翼上明顯的金屬光澤和不明顯的紋路讓這對翅膀看起來像是充滿機械感的人造產物，這樣的翅膀搭著主人那張冷漠的臉和無機質的眼神，讓他看起來比起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更加像是加了魔法核心的戰鬥人偶。

若此時有人開著飛機經過此處一定會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所驚呆，不過好在即使他們已經飛到了極高的高空，波特莊園的麻瓜驅逐咒依然保有一定的效力，它可以確保不會有哪個麻瓜開著飛機闖入這片區域的上空，倒是省去了一個需要注意的麻煩。

天越來越亮，太陽的光芒讓接近它的東西的輪廓變得模糊，在杜嘉德的位置看去，已經無法看清哈利的五官，即便他已盡全速去追趕，和哈利的距離依然越來越遠。也許是感覺自己追不上而改變了心意，杜嘉德猛然停了下來。然而就在杜嘉德停下來的同時，顏色幾乎與天空相同的魔法陣突然出現，以牢籠的形式將他困在其中，魔法陣牢籠迅速地縮緊，看不出很明顯的痕跡卻將杜嘉德牢牢地束縛在空中，動彈不得。而哈利的身影在此時，出現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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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魔法陣阻止了杜嘉德的動作，卻無法阻止他的攻擊，攻擊的光束絲毫不受影響地朝哈利襲來，然而在杜嘉德前方的哈利完全沒有躲閃，瞬間被光束吞噬消散，杜嘉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詫，哈利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側，然而同樣的攻擊，同樣的結果，不斷地重複著，唯一不斷改變的是哈利身影出現的位置。

然而真正的哈利根本不在那些身影當中，形成牢籠的魔法陣只是為了混淆視聽的小道具，從杜嘉德追上來開始，就已經進入到了哈利所分割出來的空間，並被困其中。而哈利本人，則在成功將杜嘉德困住後迅速地返回波特莊園，並非常巧合地看到一名不請自來的神明被他先前離開時為戈德里克設下的防禦所彈開，並被灼傷了雙手。

“哎呀，這不是厄運之神雷明頓嘛，這麼也到這裡來了？”屬於伊格諾圖斯的調笑的聲音響起，接著這位死神把他的鐮刀懶洋洋地靠在肩膀上，朝哈利揮了揮手，“抱歉，我們似乎來得晚了一些呢，看樣子都差不多結束了。”

“我們？”伊格諾圖斯用的這個稱呼讓哈利微微挑眉，“還有誰？”

“我。”另一個來者回答道，同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是狄安娜。

“另外還有我。”這個聲音給哈利帶來的意外比狩獵女神狄安娜的到來到多不少，雖然狄安娜不像伊格諾圖斯那樣和哈利走得那麼近，但她可以確認是明確站在哈利這派的神明，而這副聲音的主人，阿瓦隆的審判長艾薩克，這一位在如今阿瓦隆派別明顯的環境下極罕見的沒有偏向任何一邊的神明，中立到讓兩邊都懷疑他是站在對方陣營，可他的確是一直沒有加入任何一邊，在兩邊陣營明槍暗箭的對峙中猶如置身事外般的存在。這樣的他會選擇一同跟來，實在是讓人摸不透他的算盤。

哈利悄悄地用眼神向伊格諾圖斯詢問，雖然就位階來說他們都比艾薩克來得高，但這位神明的特殊身份還是必須得給足面子，伊格諾圖斯倒是很快注意到了哈利無聲的詢問，但他也只能回應一個無奈的眼神，具體如何，哈利還是不得而知，特別是艾薩克如何會跟上他們的原因。畢竟哈利發出求助的訊息時，只發給了伊格諾圖斯他一個，狄安娜被伊格諾圖斯叫來幫忙的完全可以理解，但審判長艾薩克，哈利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在伊格諾圖斯會選擇邀請的列表之內。

“我想，你應該沒有提出到人界的申請吧，雷明頓？”艾薩克的注意力很快轉到了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厄運之神身上，這位出現得時機湊巧得讓人很難不去懷疑他與狄斯克特里波卡有著某種關聯，不過作為阿瓦隆主要的秩序維護者的審判長艾薩克，目前更多的更關注厄運之神擅自來到人界的違規行為。而伊格諾圖斯也藉此機會向哈利詢問了下具體的情況。

“那個叫做……嗯，杜嘉德的神明現在去哪了？”伊格諾圖斯用極快的語速低聲問道。

“我暫時把他困住了。”哈利微微蹙眉，還想說些什麼，但由於顧慮頗多，他沒有說出口。被艾薩克招來的身著黑袍的審判天使一眨眼就將動機可疑的厄運之神雷明頓帶走，由於蒼靈早已被消滅乾淨，這裡的形勢似乎可以稍微讓人鬆了口氣的樣子。

“說起來，薩拉查，”在解決完厄運之神雷明頓後，審判長艾薩克開口對哈利說道，“你覺得你的伴侶會成為什麼神？”

“這我可說不準，”哈利帶著例行公事般的微笑著回應道，“戈德他可不同於我，阿瓦隆目前空缺的神位有好幾個呢。”

“這樣啊，就算是身為他的伴侶的你都沒法確定呀。”艾薩克感嘆道，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哈利覺得，審判長的這感慨似乎有某些深意。

戈德里克醒覺的過程出奇的長，當太陽當空，戈德里混亂的力量才漸漸趨於穩定，然而就在包括哈利在內的三位神明都以為即將結束的時候，戈德里克的力量突然發生了鉅變，那力量中包含的黑暗讓神明都無法控制地恐懼，先前圍繞著戈德里克使得他被隱藏其中的力量逐漸被戈德里克重新吸收，但他的周身依然環繞著讓人感到不祥的暗紫色霧氣。戈德里克朝他們走來，哈利注意到，他所愛的那雙湛藍眼眸如今變成了血紅！

“居然是……魔神？！”艾薩克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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