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共識

哈利望向窗外,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像是在慶祝一場危機的過去一般。溫和的風從遙遠的山谷朝這裡吹來, 透過敞開的窗戶吹拂到他們身上，舒適得讓人忍不住變得懶洋洋的。詹姆和莉莉在低頭喝茶, 哈利看得出還有很多他們想要問的, 畢竟他們現在的心情，肯定是非一般的複雜。

“哈利, 那個世界……”莉莉擰著眉頭，猶猶豫豫地開口問道，“那個世界的我們, 是不是很早就不再你身邊了？”莉莉掙扎了許久, 還是問出了這個猜測。雖然無法確定前世對哈利的性格影響有多少, 但莉莉覺得, 如果哈利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話，性格應該會更加活潑一些。因此她猜測哈利是由其他人帶大的, 但會那樣, 也只有那個世界的她和詹姆都不在人世了, 否則, 他們絕不會讓其他人來帶大他們的寶貝兒子的。

“那個世界, 伏地魔選擇的是我。”哈利看似答非所問地回答道，但這絕非答非所問，相反，這個回答足以讓莉莉知曉更多的細節，甚至於包括在他們家遭遇伏地魔的襲擊之後, 由誰撫養年幼的哈利莉莉都能夠猜到。也許從伏地魔的角度來看，他們與隆巴頓夫婦相似，讓他將他們兩家都列為特里勞妮預言中那個孩子可能誕生的家庭並打算都將他們抹殺，但事實上，他們兩家的差別可不小。

雖然從家族地位來說，波特家族比起隆巴頓家族更高，也更受尊敬些。但隆巴頓家族在魔法界中是個大家族，雖然人口數量上不及一向孩子眾多的韋斯萊家族，卻也是算是魔法界少數人丁興旺的家族了。反觀波特家族，哪怕家族裡人才濟濟，世代單傳讓波特家族有許多不便。而莉莉出生的伊萬斯家也差不多，甚至更糟一些。不僅僅是因為伊萬斯家人口也並不多，還因為她有那麼不待見魔法的麻瓜姐姐和姐夫。

[似乎那個世界，不只是我們，爸爸媽媽他們也很早就不在了……詹姆心想，雖然這只是他的推測，但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去向哈利確認，反而先產生了自我安慰般地不管那個世界如何，這個世界查勒斯和多瑞亞依然健在就行的逃避想法了。[不過我之所以不敢開口去問，其實是因為這個資訊實在是太過明顯的緣故……不用詳細確認也能猜出的結果。這可真是……詹姆用雙手捂著臉低下頭，他現在心情很複雜。同他的妻子一樣，他也已經猜到了哈利是由莉莉那對對魔法界的一切事物都嚴重排斥的姐姐和姐夫帶大的，那絕對詹姆所能夠想到的除了直接將哈利交給食死徒以外最差的決定了。

那個世界的他和莉莉，也許只想著拼盡一切來保全他們寶貝的生命，而之後他們的哈利要面對什麼卻來不及考慮。當時的那種情況，甚至有可能被先一步到來的食死徒帶走那時還那麼年幼，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哈利……然而即便是現在以更成熟的思維和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那種狀況下該如何抉擇，詹姆苦惱地發現他們恐怕依然只能做出一樣的決定。就算他們是鳳凰社對抗食死徒的重要主力，但那個時期的伏地魔的強大讓他們在沒有其他鳳凰社成員協助的情況下直面對上時毫無勝算，哪怕有更多的考量和顧慮，也別無選擇。

“那哈利……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莉莉的聲音再次顫抖起來，因為那是他們不願提及的過往，“我們其實，曾經有個叫做哈利的孩子？他……是萊昂內爾的哥哥……”

“……我的確是知道。”哈利微微點了點頭，承認道，但是更具體的如何知道的過程哈利並不打算說，畢竟這種事情要怎樣和一對深愛著自己曾經的孩子的父母說出你們的長子之所以會夭折是因為他的出生是錯誤的，在這個世界他不應該存在，而且他還為了確認這個觀點特地開啟過墓穴。好在詹姆和莉莉也沒有繼續追問。否則一旦在親密信任的人面前就變得不擅長撒謊的怪毛病會讓他十分的為難。

轉眼間，時間就到了正午，雖然霍格沃茨處在英國氣候涼爽的地區，但現在畢竟正是炎熱的酷夏，中午時分的霍格沃茨城堡同樣難以抵擋夏日暑熱的侵襲，溫度不知不覺間便升到了讓人感到不適的程度。

早上的時候他們都還穿著袍子，然而現在，像詹姆就已經把他的巫師袍脫了掛椅背上，捲起了襯衫的袖子，就連領帶都特意扯鬆了好透氣。莉莉有些羨慕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可以輕鬆換成一套比較清爽裝扮，很不巧她今天穿的是長袖的連衣長裙，早上的時候很合適，現在就有些太熱了，即使挽起了衣袖，也緩解不了多少。為此莉莉索性給她的裙子施魔法，讓魔法為自己帶來絲絲涼意。

“……氣溫開始升高了。”後知後覺的哈利輕聲說道，大概是因為醒覺為羽蛇神的緣故，他相對於以前的自己不那麼怕熱了，甚至就連對溫度升高時的感知，似乎也比常人要來得遲鈍一些。不過好在這對他的生活沒什麼影響，只是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不容易因為突然升高的氣溫而失態罷了。“我想家養小精靈們應該已經準備好午餐了。”哈利起身說道，他總算向這個世界的他的父母們坦白了。明明一開始有那麼多的顧慮，而現在卻感覺鬆了口氣，甚至還有些激動，他的內心，從來都不想向他們隱瞞，哪怕都成為神明一千年了，他依舊渴望著來自親生父母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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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我……可以抱抱你麼？”莉莉突然叫住正往門外走的哈利，請求道。轉過頭看向她的哈利臉上剎那間閃過驚詫，然後停在了門口。

“當然可以。”反應過來的哈利微笑著回應道。

得到了應許的莉莉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這“失而復得”的孩子，詹姆身材瘦高，然而哈利似乎只遺傳到了詹姆的瘦，即使哈利在瑪雅巫師的聖地繼承了首位六翼羽蛇神的記憶後意外長高了些，也只能剛巧達到霍格沃茨五六年級男生的身高水平。莉莉感到很難過，雖然哈利那麼那麼的了不起，但莉莉甚至都不敢想象，在這過程中，哈利究竟經歷過多少的痛苦。

“在佩妮他們那裡，你過得並不好……”莉莉輕輕撥弄著哈利的黑髮，喃喃道，她忍不住想，如果那個世界他們還活著，他們可以親自將哈利養育長大，哈利會不會少經歷許多痛苦。

“畢竟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而且還有著他們厭惡的魔法。”哈利說道，笑容帶著苦澀，“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可以保護好自己，別太拼命。畢竟失去了父母的孩子等於失去了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都會比其他孩子過得更艱難一些。我……”哈利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不知被什麼遮擋突然一片漆黑，愣了會兒的他才意識到，他這是被詹姆也摟進了懷裡。

“哈利，呃，”詹姆用力地揉了揉哈利的頭髮，“雖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離開，不過既然都來到了這個世界了，在還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就盡情地向我們撒嬌吧！”

哈利的臉瞬間羞紅了，這樣直白的表述讓他相當不好意思，忍不住想著趕快躲起來，這樣的想法太過強烈，竟直接觸發了魔法，瞬間將他從詹姆和莉莉面前帶走消失不見了。

“哈利還真是容易害羞啊……”哈利消失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的詹姆喃喃說道。

“的確，完全不像某人那麼厚臉皮……”莉莉也感嘆道，詹姆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臉，不過他到不覺得臉皮厚有什麼不好就是了。男性臉皮太薄，恐怕連追女朋友都不容易。直到吃完午餐，詹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哈利這樣的性子就算不好追女孩也沒有關係，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叫做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伴侶。而且還有過一個叫做莉蓮的可愛女兒……

“莉莉……我剛剛突然想起來，”詹姆湊到莉莉耳邊耳語道，“莉蓮她，似乎應該可以算是我們的孫女來著……”

“莉蓮？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莉莉不解地問道，然而詹姆還沒有解釋，她自己就理順好了思路，哈利是他們的孩子，而莉蓮·格蘭芬多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女兒，哈利是薩拉查·斯萊特林，薩拉查·斯萊特林和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似乎應該是一對的沒有問題，那也就是說……“梅林啊！莉蓮確實可以算是我們的孫女沒錯！我們有那麼可愛的一個孫女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詹姆熱烈地點點頭，“也許哈利遭遇的那一系列因素使得波特家族只能一脈相承而且只有男孩的規則打破了。呃……”詹姆猛然意識到事實上他們的孩子甚至都還沒有就讀霍格沃茨，就算是他們的哈利如果順利活下來，現在也還未成年，可他們卻已經知曉並開始為自己有那麼可愛的孫女而那麼高興了，這個世界，遠比他們所認知的更加不可思議。

下午，他們返回了高錐克山谷，查勒斯和多瑞亞在詹姆和莉莉地勸說下選擇先留在這邊。而波特莊園那邊，他們邀請傲羅們幫忙排除下危險還要進行修葺。雖然事實上需要修的地方並不多，因為哈利之前已經順手把要修的地方基本上已經修好了。但詹姆和莉莉需要幫忙哈利隱瞞，所以不得不編出了這樣一個藉口。這個藉口聽起來倒也合情合理，畢竟查勒斯和多瑞亞當時也親眼看到了波特莊園遭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破壞，也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樣的建議，對兩位老人來說當然比較好，他們畢竟年紀大了，獨自住在波特莊園安全不那麼好保證，何況現在真正的危險已經不是來自於食屍徒，在高錐克山谷這邊，反而沒那麼大的目標。

然而對哈利來說就有些壓力了，因為多瑞亞打定了主意要把哈利給喂胖一些，並且已經和查勒斯達成了統一戰線，現在兩位老人住得更近了，他們“監管”起來就更加方便了。他得抓緊時間想辦法合理地矇混過去才行了。

“這種教如何增重的書看起來好像不太可靠啊！”在屬於他們的房間，戈德里克懶洋洋地把下巴搭在哈利的肩膀上，瞟了幾眼哈利正在看的，不知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據說是可以幫助人快速增加體重和強健體質的書，而且據說還是多名教官推薦，然而戈德里克卻微妙地覺得這書的內容更加像是教畜牧飼養的書籍。“不過薩拉你能稍微胖點也挺好，看起來肯定會更加可愛的……嗷，痛！”被哈利抬手用書脊敲了腦袋的戈德里克誇張地喊道。

“去做你自己的事情！”被戈德里克騷擾得不耐煩的哈利驅趕到，戈德里克弄得他都快看不進這本書了，把燒紅了的臉藏進了書頁中的哈利鬱悶地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壞了，心塞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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