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四十夜 麒麟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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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掙扎了起來,那東西的頭已經鑽出來大半,黏膩的觸手在我的面板上滑來滑去。我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附近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哎呦,小吳,你們這是……在玩肉搏?”
鹽粒的手頓時一頓,我睜開眼往那邊一看,就看到一顆滷蛋頭從旁邊的帳篷裡鑽了出來。胡鍾這廝似乎還不知道營地裡發生了什麼,拍了拍屁股從帳篷裡鑽了出來,笑眯眯道:“小同志就是不一般啊,大半夜的還能這麼生龍活虎。咦,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了個帳篷——小吳你瞪我做什麼?哎,這茅廁在哪兒?”
我差點沒被這貨給氣死,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那狗屁蟲子都快爬到我眼睛裡了,他還想著什麼生龍活虎、冰火兩重……啊呸!他就不能先把我身上這些東西弄下來再想那些?不過,那血蟲子連張潤東、管平都中招了,這滷蛋怎麼會沒事?
鹽粒愣了一會兒,又要繼續剛才的事。忽然,我耳邊一涼,溫熱的血液就從臉上流了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鹽粒就跟見了鬼似的,猛然鬆開我,遠遠得跑開了。我抹了抹臉,撿起槍,一轉頭就看到風化得有些厲害的黑巖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她身形高挑,全身都籠著尼泊爾特製的紅色輕紗,只露出一雙眼睛,靜靜地望著我。我看著她有些眼熟,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就是那天我在酒店裡撞到的尼泊爾少女。
胡鐘的眼睛卻是立馬直了,連茅廁都忘了上。他扭扭捏捏地挪了過去,開口道:“鄙人漢名胡鍾,藏文名字米瑪次仁,是在拉薩教書的。小姐您要是不熟悉漢文,也可以叫我米仁。不知道——”胡鍾搓著手,還色眯眯地盯著人家被布蒙著的臉,簡直要盯出一個洞來:“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知道姑娘的芳名?”完了還用藏文和結結巴巴的尼泊爾文再翻譯一遍,生怕對方聽不懂。
胡鍾嘰裡呱啦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不是我說,這老傢伙勾搭美人的招數真夠爛的,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胖子要是聽到了肯定噴他一臉。我跑到自己的帳篷裡一看,頓時鬆了一口氣。胖子還在那裡睡得好好的,想來沒受那怪蟲什麼影響。我摸了摸他的肚子,一摸才知道這死胖子居然有腹肌!我面色不霽地摸了摸,裡面沒有東西。不過這西藏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懂,還是得叫那個那庫瑪利看一看才行。
看完了胖子,我惦記著其他人,哪知道鑽出來一看,石頭後面全是隊裡的人。我當時就覺得這顧、馬兩家做得實在太不地道了。感情他們知道這裡有危險早早地撤了,留我和胖子在這裡當誘餌呢。
顧鐵看我面色不善,巴巴地隔著石頭喊,就是不過來一步:“小三爺,這可怪不得我們,都是馬幫的人和那尼泊爾女人出的主意。”
我望向管平和張潤東他們,倒要看看他們是個什麼說法。我雖然不喜歡顧家,但是至少這一路上顧家都沒有害我。反倒是馬幫這邊,盡出么蛾子。胖子之前被我摸肚子的時候就醒了,這會兒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那庫瑪利一見到他,便上前一步,冷冷地開口:“他身上有東西。”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尼泊爾的女神漢語說得那麼好。再看她旁邊癩蛤蟆似的胡謅,那神情都快醉了。
胖子這時還沒緩過神,一頭霧水地問道:“胖爺身上長什麼了?”
“麒麟蠱。”
“啥,老子身上也有小哥的那種紋身了?哎喲我的乖乖!”胖子估計是沒聽清,當下就要脫衣服,我連忙阻止他。他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天氣,就算是七八月份,西藏晚上的風也能冷到人的骨子裡:“別脫了,你身上沒有紋身,我剛才看過了。”
那庫瑪利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困惑:“苗家最厲害的麒麟蠱,你沒有?”
一說苗家,我立即就想起這麒麟蠱是個什麼東西了。以前我在大學的時候看了不少雜書,二叔為此沒少罵過我。其中有一本,講得就是苗家的蠱毒與巫術。其中有一篇,便提到麒麟蠱。它的煉製方法在魏晉時還留有殘篇,唐朝時南詔國就曾向李皇進獻過“麒麟丸三顆”。而到了滿清編纂四庫全書,乾隆怕這類雜書會危及皇室大統,就下令一把火全燒了,還順帶一部分的經史子集。每讀到這段歷史,二叔都想和那群滿族拼刀子,叨叨著那燒的不是書,是黃金,年份還是五千的,我和我爸拉都拉不住。現在有人胡編亂造,說在五月五拿蟾蜍、蜥蜴等之類的爬蟲入甕即可。其實真正的麒麟蠱煉製起來遠遠比這些複雜,單說這其中必加的麒麟骨,現代人就找不到。因為資料實在太少,寫書的作者對這東西的作用也就只提了一句:佩麒麟者丹邪不能近,伏白首雙星。我琢磨著,那巴乃瑤寨旁邊不就是苗寨嗎?會不會是當地人給了胖子什麼可以辟邪的東西。
這時候胖子也想起來了,從脖子掏出一個銀製的東西,問:“會不會是這個?”
那是個銀製的小鈴鐺,看成色有些年頭了,上面細細地鑄著一隻盤成圓形的獸,似狼似豹,用的不像是我常見的工藝。我翻過來一看,那鈴鐺開口已經被一些黑乎乎的東西給灌死了。我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聞,沒什麼味道。難道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麒麟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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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那庫瑪利,她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已是承認:“有了這個,你們呆在帳篷裡就不會有危險。”
可是我卻和胖子分開了。
我頓時有些心虛,這樣一來還是我錯怪人家了。他們也沒料到,我會離開帳篷,還和那些“湖鹽鬼”們聊得那麼開心。一直等到日出,顧家、馬幫的人才鬆了一口氣,陸陸續續地從岩石後面出來。經人一解釋,我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