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冽也覺得自己有點離譜,補充說:“除了沒有找到兇手外,這些案件的死者身份不同,死亡時間不同,死亡原因都是他殺,不過有一點還是相似的,就是他們的人際圈都比較複雜,都存在仇殺的可能。其實這些案件可以作為類似的案件進行比對,但這些兇手殺害死者的方式都完全不同,本來類似,但完全不同,我覺得這裡面又有些奇怪。”

李赫說:“所以你的推論是,這些人都是同一個人殺的,但是這個兇手故意使用了完全不同的殺人手段來作為掩飾?”

淩清冽搖頭說:“這太離譜,我沒有這個意思……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師父教過我要有發散思維和逆向思維,但似乎都不是你這樣的。”

“講道理,只許你離譜,不許我更離譜嗎?”李赫吸了一口氣,明明自己知道答案,但這個答案不能直接說出來,而且還要想盡辦法不讓人覺得自己知道答案,這個過程其實也滿艱辛的。他只能說:“你今天也不是來找我分析案件的,就是想放鬆一下自己對吧?”

淩清冽說:“也對也不對,我總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可以給我一些幫助,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吧。

先說我們現在手裡這個案子,這是一樁滅門案,你看到的資料只能是外界傳言中已有的資訊的一部分。雖然案發後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了訊息,但社會上還是有很多傳言,影響很惡劣,省廳限期破案,我們四隊和市局支隊所有的刑警都撲在這個案子上,現在離破案的期限越來越近,我們找到很多線索,但是沿著每一條線索走下去,最後都回到原來的地方,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死者一家五口被發現全部死於家中,包括兩個老人,一對夫妻和一個七歲的兒童。戶主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地方幹部,家住在市區,工作單位在郊縣。因為到現職以後工作手段過於淩厲,雖然獲得上級的好評,但是得罪了很多人,還有不少人明裡暗裡的利益受損。所以案發後古隊認為這是一樁買兇殺人案,我們做了很多外圍排查,包括在經偵的協助下違規調查過一些人的賬戶,但都沒有切實可用的證據。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兇手極其殘忍,不管在殺害老人還是孩子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猶豫,這樣的心理素質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而且作案後故布疑陣,做出入室搶劫的現場,反偵察能力十分厲害。”

李赫說:“你說來說去,是想說這就是一個職業殺手做的案子嗎?”

淩清冽瞥了李赫一眼,說:“你電影看多了吧?哪來什麼職業殺手?”

李赫說:“你只是自己不承認而已,或者說,出於紀律,你們不允許有職業殺手這樣的提法。但你也說了,你們老大認為有買兇殺人的可能,還在第一時間調查了和死者有仇的可疑人物的賬戶。這不是在找殺手是什麼?好吧,就算不這麼說,你們就是傾向於一個兇殘的,經驗豐富的兇手作案,但是作案手段高明,所以現在找不到他,對吧?”

淩清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沒有真正的完美犯罪,兇手肯定時能找到的,但有一個期限懸在頭上。”

李赫說:“那也沒用,我看你這些資料裡,最早的案件已經是95年的了,5年的時間,破不了還是破不了。估計你們的檔案室裡沒破的懸案也不少吧?”

淩清冽生氣的看著李赫,說:“李小赫,別把我們警隊說得那麼無能!”

李赫擺擺手,說:“沒說你們無能,擱在古今中外世界各國,該有的懸案一樣會有。我們不要在這上面較勁。

回到你剛才說的一個問題,你說這些案子的死者交際圈都很複雜,你看,這是最早的,1995年,死者在郊縣做生意,在當地基本上可以說是行業壟斷,富得流油而又獨霸一方,很多人都可以說是他的仇人,最後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車裡,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兇手很費事把車門關好,用一根抽氣管連線到汽車排氣管,直到死者被發現時,汽車還處於發動機沒有熄火的狀態。用這樣的方式殺人,就像你說的,兇手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高,如果不是職業殺手,我想不住還有什麼人能做到。

這是你這些資料裡的第二樁,1997年,死者是南部開發區的一個實權部門分割槽主管。就不要說他死後警方在他家裡發現多少現金了,就是女人,明裡暗裡的也有一大串。毫無疑問的,他也結怨很多,死於中毒。你這上面沒有寫是什麼毒,但看這張照片,應該是氰化物,一般人是找不到這種毒藥的。”

淩清冽低頭看了一下那張所謂的照片,那是一張影印的照片資料,這樣也能看出死者是怎麼死的?

李赫心裡抽了自己一耳光,很不自信的問:“我的判斷有誤?還是影印效果太差讓我看起來像臉色發黑?”

“不,”淩清冽點點頭說:“你的判斷……臭小子你坑我,我在下面用鉛筆寫了死因。”

還好還好,說真的李赫還真沒看淩清冽寫的東西。

然後是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到淩清冽正在接觸的這個案子,是第七起。短短的五年時間,在一個省城裡發生七起兇殺案,不能說太多,也絕對不能說可以忽略不計。這是沒有找到兇手的,找到兇手破了案的,每年還有更多。如果要算上各種非正常死亡,那就是一個更大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