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你醒了?”

李赫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淩清冽,這讓他還是有些意外的,不是他不想見到淩清冽,但是坦白說這個時候他更想見到的,是他老爸老媽,還有妹妹和後媽米婭。

這是他醒過來以後最真實的想法。

當然,見到淩清冽也不錯,就是有點怪,淩清冽怎麼換上了一身護士服?說起來在所有的制服裡面,護士服才是李赫的最愛啊……難道這一點被淩清冽知道了?還是說自己在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被她聽到了。

不對啊,淩清冽說話的神態,語氣,還有聲音都不太對啊,淩清冽高興的時候會開懷大笑,惡作劇的時候也會壞笑,但什麼時候會這麼溫柔和煦的低眉淺笑了?還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這是……

“我是淩清澈,不記得了嗎?小時候就住在你們家樓上啊,不過和姐姐比,我不怎麼出去玩就是了。”

原來,李赫想起來了,淩清冽是有個妹妹叫淩清澈的,比她小3歲,但也還是比自己大兩歲。就像淩清澈自己說的,她小時候不怎麼喜歡出門,所以李赫知道淩清冽有個妹妹叫清澈,卻對她沒有太深的印象。

原來她長大了當了護士。

那麼,這是在哪醒來的?這依然是個問題,以他的經驗來看,2ooo年的時候遇到當護士的淩清澈不奇怪,時間再往後調1o年再遇到當護士的淩清澈同樣可能。即使李赫內心是個護士控,即使淩清澈的顏值一點也不比她姐姐差,但這真不是李赫關心的問題。

“清澈姐。”李赫使勁的讓自己保持鎮靜,用自己都聽得出來的極度虛弱的聲音開口問:“我這是在哪?”

答案再離譜也能接受,不過,最好不要再折騰了啊。

淩清澈溫和的看著他,回答說:“醫科大附院,你是在病危中轉院過來的,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我是你的管床護士,本來不是,不過姐姐要求我隨時守在你身邊,不管有什麼訊息都第一時間告訴她,還好你醒過來了,你為她擋了那一刀,要是你醒不過來了,估計她會內疚到一輩子都好不起來。不過李赫啊,你知不知道你很堅強的呢,要不是你的腦電圖一直保持最基本的波動,醫生都要宣佈放棄了呢。要加油啊,活著就好,對不對?”

難怪醒來的第一眼只能見到淩清澈呢,如果不是她,見到的也就是別的護士了,因為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肯定也還在重症監護室裡。

太好了,終於還是回來了。

回到了自己因為幫淩清冽擋了一刀而失去意識的2ooo年。

那麼,之前那一段真實得不可分辨的2o17年代記憶,也就是自己昏迷中做的夢了。對於剛剛經歷的那一段經歷究竟是不是夢這一點,李赫不敢打包票,但現在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做一個靈魂穿越者,面對幾經改動的人生,想想還是很可怕呢,再有什麼不確定的資訊的話,腦袋絕壁會炸掉的。

不過畢竟剛剛從瀕死的狀態中蘇醒過來,整個人還是很虛弱,作為護士的淩清澈也只是簡單的跟他說了兩句話,就把重心轉移到對他的護理上去了。不過醒來能看到一個美麗的護士姐姐,這一點李赫覺得老天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雖然之前也被折磨得夠嗆。

然後他又放鬆的睡過去了。

這一次無夢。

再醒來,見到的還是淩清澈,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檢查了各項資料之後,醫生宣佈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可以轉到特護病房去了。特護病房檔次很高,單間,各種監護裝置照舊,只不過比起重症監護室來說,可以允許探視了。

淩清澈依然是他的管床護士,這一點,李赫完全沒有異議。

然後就見到了穿著無菌服,戴著帽子進來的老爸老媽。

老爸李傑還算是撐得住的,盡管那也只是表面。李傑是一個老刑警,什麼場面都見過,這是不錯的,但這次可不一樣,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自從兩年前同樣也是從一個歹徒手下救下李赫以後,父子倆的關系也是一起抽煙一起喝酒,好得就跟哥們似的。

李赫想到前世裡李純的葬禮上老爸失去了魂一樣的眼睛,就對他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老爸的手。

老媽也沖到床邊,除了沒有當場嚎啕大哭,那眼淚也是嘩啦啦的跟下雨一樣的流下來,對李赫說:“我就想好了,要是你出了事,我就跟你爸同歸於盡,沒見過這種當爹的,自己是警察,還讓兒子受這個罪!”

“老媽,這不講道理了。”李赫弱弱的笑了起來,不過不講道理是女人的權利,自己真要掛了,一家人全毀恐怕也是真的。

下一個探視時間裡,進來的是米婭、李純,還有趙金珠。

看到趙金珠,李赫才是徹底的放心了,因為除了重生之後這一段,他的生命中什麼時候和趙金珠都沒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是他的親人,不是他的同學,不是註定的機緣,他們完全不會相遇。

而比起只會流眼淚說不出話來的米婭,穿著初中校服的李純卻板起臉來,說:“哥哥,請你不要再逞能了,你對這個家有多重要你知道嗎?你可以經常的都不來陪我,只去陪那些小姐姐,我會抱怨,但我還是會好好的。但是如果你離我而去了,你等著吧,你最怕我變成什麼樣子的,我就變成什麼樣子給你看。”

李赫趕緊抓住妹妹的手,不得了啊,正在長大的小蘿莉咬牙切齒的樣子,實在也很可怕。其實重生以來的李純過得像個二哈似的,但李赫也知道,這孩子的內心也很容易鬱結。想著之前的記憶裡兄妹倆相依為命,她明明自己過得很苦,還要照顧這個哥哥,李赫抓著妹妹的手也就不自覺的用了些力。

結果李純板著臉的樣子生生被痛得呲開了嘴,猛地把手抽出去不停的甩,說:“行了,行了,我不威脅你,你這是要把你妹妹的手捏斷嗎?”

李赫說:“我昏迷的時候,夢到你做了一個大學老師。”

“大學老師嗎?”李純想了想,說:“那我努力吧,可萬一那些男學生每天都給我寫情書怎麼辦?”

李赫也是無語,說:“你現在收到的難道就少了?”

李純笑了笑,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