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站在門口。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剛才那些話又聽了多少。

但看他的臉色和動作,應該都聽得差不多。

卻池站在門口,一臉哭相。

景姝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連個人都攔不住,那要他來做什麼。

“你不是在隔壁院子嗎,怎麼跑這裡來了,剛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照顧昭昭呢,這就偷懶了?”她站起來道。

景澄已經扔掉手裡的碎木渣,走進來道:“阿姐覺得說這些話,就能讓我乖乖離開嗎?”

“……”

這臭小子。

“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能妄下定論,我會去查,等查清楚之後再與你商討也不遲。”景姝安撫道。

她知道景澄做事最容易衝動。

現在又關係到洛昭昭,想讓他冷靜思考,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稍加安撫,讓他不至於在衝動中犯下大錯。

但景姝這算盤似乎也沒打對。

“我也可以去查。”景澄沉著臉道。

不知是太氣憤還是怎麼,他說這話的時候,胸口不住起伏,眼眶泛著詭異的紅。

長安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你能查什麼,宮裡那些人手都是派去保護你的,論情報,還是要讓紫微宮出手,這叫術業有專攻,你也不要著急,我又不會瞞著不告訴你,等傳回了訊息自然會告訴你。”

“可是我……”

“原來這位就是小皇帝啊,看起來似乎是跟當初的皇帝陛下有幾分相似,不過年紀尚小,你阿姐說的對,這件事你別管了。”

呼雅雖然認同景姝,但景澄對她來說就是個小屁孩兒,也沒指望能幫上什麼忙,更不希望他在其中添亂。

景澄被這話氣得不行。

“你……”

“安大嬸講的這個故事雖然令人震驚,但在我看來,這其中還有些說不過去的地方,這樣的事情我們聽了都覺得荒誕,燕州百姓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輕易相信?”

更何況,當時的旱情才剛顯露苗頭。

如果真有旱情,朝廷可以援助,沒道理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流言,就逼死保護他們多年的邊境將軍。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們跟動物有著本質的區別。

她不信呼雅的話。

至少不完全信。

“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我也不肯信,不過算了,殿下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人,沒有見過這世間太多險惡,所以仍相信世界上還有美好的東西存在,不怪你們,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

呼雅對於景姝的質疑並不感到生氣。

或者說她在說這些話之前,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安子明那樣,循序漸進,一點點揭露出當年的真相。

或者說讓他們自己調查也可以。

據她所知,那個攝政王來到燕州,就是為了調查當年的案子。

可是現在他們沒時間了。

“那玉佩是怎麼回事?”

景姝忽然想到的洛昭昭身上的那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