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收到雲池發來的請帖的時候,有些悵然。

“哎,還是讓別人鑽了空子。”她還挺遺憾,畢竟都知道雲池是個好姑娘。

但阿七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肯定是比不上那個願意為雲池拼命的男人的。

這樣想想,她似乎也就不遺憾了。

畢竟阿七活該。

洛憐花拿著新出爐的酸糕回來,看見殘雪又捧著那封請帖在桌邊唉聲嘆氣,以為她還沒有打消去京城祝賀的念頭,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快了些。

他走到桌邊,把那請帖輕輕一抽,從她手裡拿出來。

“別看了,回覆的信函前兩天就已經送出去,你現在身子不方便,軍營都沒讓你去,還能千里迢迢跑到京城?”

殘雪其實在他走進院子的時候就聽到腳步聲,他伸手拿她的請帖,她也沒說什麼,順手就遞給了他。

然後轉身要站起來。

三個月的肚子還不顯懷,她動作也跟平時沒區別。

洛憐花馬上緊張起來,“你幹什麼?!”

殘雪看他一眼,“我就換個姿勢,你緊張什麼,這才幾個月,到後面是不是要連床都不讓我下了?”

“我……”

“軍醫都來看過,也說了沒事,你不要整天這麼疑神疑鬼。”殘雪念道。

洛憐花也不好跟她懟,見她轉身又要坐下,連忙把凳子上的軟墊調整妥當,保證她能坐得舒服。

“不過,人雖然去不了,但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殘雪手指在請帖上點了點。

洛憐花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這些你都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漠北的特產和賀禮,一項都不會少,到時候讓朝宗將軍和安楷他們送回去,正好能吃完喜酒再回來。”

“他們應該也挺想回去的。”

“嗯,正好戲班的人最近閒著,等東西準備好了,也讓他們去瞧瞧京城的熱鬧,要是有新的好本子,也可以在那裡學一學,到時候回來唱給漠北的百姓們聽。”

洛憐花說著,順便把手裡的酸糕剝出來,放在殘雪手上。

糕點還是溫熱的。

殘雪最近嘴巴特別刁,就喜歡吃東邊街頭的那家董氏酸糕。

洛憐花每次從戲班出來,要先繞到那邊去買,然後再回到西邊的宅子裡來,街上明文規定不能行快馬,只能慢慢回來。

也不知道他每次是怎麼做到把糕點帶回來還能是熱的。

她輕咬一口。

漠北獨有的酸果香味在味蕾上瀰漫開,味道剛好。

“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