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話沒說完,忽然聽到一聲驚呼。

景姝抬眸,看到小道上緩緩走來個男人。

他穿著普通的布長衫,那衣裳洗得很乾淨,雖然只是最普通的款式,但已經足以襯出他與眾不同。

他長髮高束,端方儒雅,如九天皓月,瑤琳瓊樹。

這衣裳還是她跟村裡的人換的。

景姝看著他走過來,眼底絲毫沒有興奮,只顯得冷淡。

婦人看見他的模樣,也不敢直視,只是低聲道:“他怎麼看起來兇巴巴的,你們吵架了?”

“這事說來話長。”

兩人說話的時候,男人已經從他們面前經過,沒留下任何眼神。

景姝皺眉。

她原本想讓他別走太遠,可仔細想想,以前他就不怎麼聽她的話,現在更是不可能,所以猶豫之後,還是閉上嘴。

婦人以為他沒看見,連忙道:“哎,你要去哪兒,你家婆娘在這兒呢。”

她想去拉他。

鄉里人沒城裡那些貴小姐那麼講究。

但剛一伸手,一道精光就掃過來。

景姝連忙攔在那婦人面前。

匕首停在她咽喉的位置,那裡雖然已經包紮過,但只要他輕輕一用力,還是能輕易將其刺穿。

景姝沒說話。

婦人也嚇壞了。

唯有男孩驚道:“你幹什麼!我阿爹說男人不可以打女人的!”

他要為景姝打抱不平。

景姝哭笑不得。

見他激動得要撲到端木若寒身上,未免某人一激動真把他給做了,她立即伸手將那男孩拎到自己身後。

她道:“你要是想出去逛逛,那隨便你,但不要走遠了,你人生地不熟,又什麼都沒帶,肯定不方便,等我準備兩天,到時候我們再出發。”

她本也沒打算在這裡久住。

現在人醒過來,他們也該上路了。

端木若寒沒說什麼。

失憶之後,他惜字如金。

等景姝說完這話,他也收起匕首,轉身離開。

他身上有不同於尋常人的戾氣,村裡的人看見他都不敢靠近,更不要說是主動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