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高墨流腦子靈光些,所以特地叫他過來。

“沒什麼大事,就看你空不空,空的話,陪我去外面走走。”

今天風雪比前幾日小了很多。

雪粒子也不會迷得人睜不開眼。

高墨流微愣。

片刻後,才垂首道:“自然有空,殿下請。”

景姝走在面前。

他與她保持著前後半步距離,腳步不疾不徐。

兩人都沒說話。

直到快要走出營地,才聽到身後那人忽然道:“殿下不要擔心。”

他雖不知道軍醫營裡的是誰,但也能讓她親自來一趟,裡面的人身份必定不簡單。

“……嗯。”

景姝沒多作解釋。

她也知道蘇聞柳是她阿爹在時就名揚天下的神醫,況且他的醫術得顧氏真傳,或許比她和洛昭昭都更厲害,當然不用擔心。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回頭。

只有聲音不輕不重地飄過去。

高墨流又靜候片刻,才道:“那殿下為何悶悶不樂?”

這話問得景姝一愣。

悶悶不樂?

她有嗎?

或許吧。

這幾天的事都讓她心煩。

尤其博安說的那些話。

明明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景澄也回來了,大家都平安無事。

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才是。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提不起幹勁。

她現在只想等一切都塵埃落定,然後就找個悠閒的地方躺下,誰也不理,誰也不管,再也不用去哪裡折騰。

她走了許久。

直到完全走出營地,才開口道:“你說,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個死腦筋的人相信,他是被人真心實意喜歡著的呢?為什麼一定要跟家國親人相比,比其他很多人都重要,就不行嗎?”

她嘆息著,把心裡的話問出來。

但身後沒有回應。

等她轉頭才發現,身後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