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姝從馬車上下來,她甚至都沒工夫再去調戲她的“婉婉姑娘”,拔腿就要逃跑。

不過沒跑兩步,就被人擰住耳朵。

“哎、哎、哎!阿姐,阿姐你冷靜,我啥也沒做呢!”

“那你還想做些什麼是嗎?真可惜,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攪了你的好事呢。”

景姝笑著將她拉近。

那聲音令人顫抖。

景瀟也是真的在抖。

“沒有的阿姐,你誤會了,我這不是在關心婉婉姑娘嗎,你說她一個姑娘家的,你非要安排人來這軍營裡研究機關術,多危險……哎,哎,輕點,我是說,她呆在這裡不方便啊,要不你還是讓她跟我回去吧。”

她依舊賊心不死。

趙二早在看見景姝的瞬間,就已經跪下。

現在聽到這對話,也是汗如雨下。

他大概知道這小皇帝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只不過不能明說。

他以這副模樣出現在皇帝面前,本就是欺君之罪,如果再惹得他不開心,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回去?回你個大頭鬼,我說你才是最不方便呆在這裡的,走,跟我進去。”

景姝都懶得跟她廢話。

以後有她吃苦頭的時候。

她拉著人進去。

景瀟雖然滿臉都寫著不情願,但礙於對方淫威,還是不敢反抗。

趙二低著頭不敢抬起。

這時候端木若寒從他身邊經過。

他穿著雲錦長靴,走在雪地上居然沒有染上絲毫汙漬,從他面前走過時,也只是快速看他一眼,連停留都沒有,就跟著前面的人,走進軍醫帳篷。

但那一眼,讓他不敢動彈。

不知跪了多久,趙二覺得自己膝蓋都要凍僵。

高墨流過去將他扶起。

“人都進去了。”他嘆氣道。

趙二看見他就生氣。

尤其見他已經換上乾淨的長衫,而不是像王虎張顧北一樣還穿著戰甲,他心裡那種憋屈和無力感就更加強烈。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誆我說來軍營裡建功立業,現在好,你是平步青雲了,老子卻馬上就要死了,還有臉在這兒說風涼話,早知如此,當初老子就該直接打斷你的腿,不讓你來這兒!”

他這話說得異常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