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寒出去。

片刻之後,蕊枝躬身進來。

她熟練地幫景姝擦洗身子,對她身上那些醒目的紅痕不敢多問。

最後還是景姝自己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主動開口道:“誒,之前聽你說,在驛站的時候,是博安救了你,你跟他……”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在京城,博安也曾經為她違背主子的命令。

雖然蕊枝很久以前說過,這輩子不會嫁人,但曾經的想法是一碼事,現在的想法又是另一碼。

景姝覺得有必要打探一下。

若他們兩情相悅,她會為她準備豐厚的嫁妝。

“殿下別拿奴婢開玩笑了,奴婢說過會一輩子服侍殿下,哪兒也不會去。”

蕊枝正用溫熱的帕子幫她擦洗背部,語氣不疾不徐,乍聽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景姝卻覺得不對勁。

她想轉過頭去,但身上的痠痛又讓她使不上力,努力幾次後,還是放棄了。

“你在我身邊多年,對我來說早已不是普通的婢女,你要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想辦法。”景姝嘆氣道。

雖然她自己手上也是一攤爛賬。

但蕊枝不是外人。

“多謝殿下關心,”蕊枝幫她清洗乾淨,扶她起來,又轉身去屏風前拿下乾淨的浴巾,披在她身上,“不過奴婢真沒有什麼需要勞煩殿下的事。”

“……也行。”

她不願說,景姝也不好逼問。

只能順其自然。

“對了殿下,剛才奴婢過來的時候,剛好遇到紫微宮的人,說那位蘇神醫精神也好些了,可以跟著一起上路。”

“那正好,等吃過午飯,就出發,”景姝點頭道,“從這裡到武州沒多少路程,加把勁,一口氣趕到地方。”

畢竟到了那地方,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是。”蕊枝點頭,下去吩咐。

等一切就緒之後,眾人集結出發。

但人群中沒有端木若寒的影子。

景姝看一眼攝政王府的人,很快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冷笑一聲,“我看下次只有讓他吃點苦頭,他才會長記性。”

“殿下息怒,王爺並非故意不告而別,而是邊境的人尋得了些重要線索,情況比較緊急,所以王爺才急忙過去檢視,並非有撇下殿下的意思。”

博安專程被留下來安撫景姝。

都知道這位小祖宗不好伺候,此刻也只有八面玲瓏的博安才能穩妥地將這件事平息。

但他們還是太樂觀了些。

景姝並不滿意。

“他要去哪兒,我本來就管不著,不用專門跟我打招呼。”她抽出自己的鞭子,狠狠打在馬背上。

馬兒吃痛開始狂奔。

動作之快,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博安怔怔片刻,才連忙翻身上馬,朝她背影方向追過去。

蘇聞柳坐的是馬車。

作為一個虛弱的病號,他並不知道那兩位祖宗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在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馬車的加速。

他反應不及,整個人差點撞到車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