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都沒說過。”景姝有些怔怔。

老道無奈道:“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丫頭啊,不是老頭子話多,但他受這傷也有個把月,但凡你留點心,何至於現在才發現?”

“我……”

景姝抱著人的手微微收攏。

懷裡的他雙目緊閉,呼吸紊亂,手指冰涼。

她是該早點發現的。

明明之前她就注意到他臉色格外蒼白,可那時候她還以為是她戳破了他的算盤,讓他無地自容。

原來根本不是這樣。

他為她才受的傷。

心口傳來細密的鈍痛。

“而且……哎,現在人都跑了,再說這些也無濟於事,還是先給這混小子治傷,其他的之後再說吧。”老道嘆氣。

“哦,那讓我來吧。”蘇聞柳自告奮勇。

畢竟這是他在這個隊伍裡唯一的作用。

景姝卻道:“我給他看。”

蘇聞柳:……

“那、那也行。”

“閣樓裡有房間,你們可以把人挪進去,”趙二也道,“回去山路曲折,他現在的情況,哪兒也去不了。”

他剛才跟胥連舒交手,對方義手裡機關無數,就算是他,也不能破解,最後只有眼睜睜看著人逃走。

心中憋屈無處發洩,語氣也不好。

景姝沒多餘的閒工夫安慰他。

她先讓人把端木若寒扶到閣樓裡。

卻池去拿藥箱。

這還是他們臨走的時候,景姝專門讓人準備的,說出門在外,難免有個磕碰,沒想到會在這時派上用場。

只是端木若寒這情況,他們帶的這些藥恐怕不夠。

“殿下,要不增派人手?”卻池跪在旁邊請示。

紫微宮有信鴿聯絡,且數個分部遍佈大齊各地,只要送信出去,就會有人手過來支援。

“先讓他們送些好藥過來。”

“是。”

屋裡的人正在繁忙,其他的人也沒閒著。

除了趙二。

他把人帶進去之後,就獨自出來,坐在閣樓旁邊的階梯上,怔怔不說話。

王虎是個大老粗,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只能慫恿旁邊的張老栓過去探探口風。

張老栓對他這種自我毀滅的行為表示拒絕。

“你能別在這兒添亂嗎,咱們大當家心情不好,你讓他自己呆一會兒。再說,剛才動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積極,平時總鼓吹自己有多厲害,結果動起手來連個女人都拿不下。”

張老栓剛才為阻攔景姝,不顧一切手段,導致他被踹的地方現在還隱隱作痛,可沒閒工夫跟他插科打諢。

王虎聽了他的話,氣得虎目圓睜,“剛才是我不行嗎?我可是盡了全力,誰知道那女人花把勢那麼多,機關手裡不知究竟藏著多少玩意兒,一個接一個的丟出來,老子又不是鐵打的,現在還能囫圇站在這兒,都是老子命大!”

“你還有臉說,出門之前二當家千叮嚀萬囑咐,說我為軍師你為大將,結果我看你這大將屁用都沒派上,啥都不是。”張老栓對他剛才的表現十分不滿,甚至可以說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