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和景瀟的爭論還沒有結束。

景姝卻已經到了攝政王府。

博安跟在他們後面。

攝政王府的人手也留下一部分人手去幫忙處理善後,但兩位主子這邊也不能沒有人伺候,所以博安很果斷地跟回來。

走進王府,景姝立即從翻身端木若寒身上下來,並且眼疾手快扶住向一旁倒去的他。

“王爺!”博安驚道。

“去把我放在這裡的備用藥箱拿來,另外再準備些熱水。”

“是、是。”博安本來以為他家王爺沒有大礙,畢竟在他心中,王爺從來是不敗的。

除了盛年的齊明帝,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

但現在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連忙按景姝吩咐的去辦。

端木若寒被景姝扶到椅子上坐著。

“不必大驚小怪,只不過是沒有站穩而已,我沒事。”端木若寒將袖子從她手裡抽離,不讓她細看。

“是是是,你最厲害,武功高強,你東方不敗,行了吧?我也沒說你受傷,只是想幫你擦擦身上的血,你不是最愛乾淨嗎,別人那髒兮兮的血弄在身上,你也不覺得難受?”景姝嘴裡敷衍,手上動作卻沒有猶豫。

她撩起他的袖子。

原本靛青色的長袍,現在已經被鮮血浸染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正如端木若寒所說,他是沒什麼大礙,如果不看那手臂上一片被響箭炸出來的傷口的話,他真就好得很。

對他來說,那種程度的偷襲,他想要避開簡直易如反掌。

但他還帶著個景瀟。

為了保證她的安全,權衡之下,他才出此下策,用身體擋下一部分傷害。

其實相較於那硝箭的威力,他這點傷不算嚴重,只能說是皮毛。

只是那些木頭的碎片和血肉混合在一起,有些扎進肉裡,有些黏在面板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僅此而已。

景姝眼眶微紅。

博安去拿藥箱回來,看見這場面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弄成這樣,小的這、這就進宮去請錢太醫!”

錢子騫是現在太醫院的院正,也是他們心目中醫術最好的太醫。

這種情況,他首先想到的是他。

景姝搖頭,“我來處理。”

“可是……”

“也好。”

端木若寒也沒有多說。

但他話越少,表達的意思就越明確,也最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