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

“你以為我想生氣嗎,那劉橋是什麼人?是跟洛先生最後有聯絡的人了,對昭昭來說那算她半個親人。這些年他為還洛先生清白,一生未娶,孑然一身,臉也傷成那樣。之前昭昭還跟我商量說,想試試能不能治好他的臉。現在可好,人家臉還沒治好,命都差點沒了。”

所以她說,景澄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活該捱揍。

“陛下今日是太魯莽,奴婢也怕他衝動,所以才自作主張叫醒了殿下,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不,不算晚,今日我過去得正好,要再晚一些,那才是什麼都救不回來,你去吩咐下面的人,昭昭的要什麼藥材,或者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讓下面的人全力去辦。”景姝坐在太師椅上。

罵到後面有些渴了,就看了眼手邊。

蕊枝伶俐,立即給她遞上清茶。

她接過來喝,目光順便落到旁邊那摞起來的紙上。

“這是什麼。”景姝剛才氣得昏頭,其實沒有認真留意景澄留下來的東西,現在罵夠了,才慢慢反應過來。

蕊枝低頭,“回稟殿下,這是陛下留下的。”

“哦,對。”

她恍惚記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

景姝放下茶盞,把東西拿起來。

本來沒覺得那臭小子能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就隨便看看,可那張紙上第一行,就寫著“長樂長公主薨”。

景姝:……

“行啊,臭小子厲害了,都開始咒著我死了?”景姝手指敲擊在紙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很有想法啊。”

蕊枝連忙跪下。

其實剛才她收拾的時候,匆匆看了幾眼,在看到第一行的時候,也大驚失色。

但實際並非如此。

好在景姝也沒想真想讓她來解釋,只是繼續往下看。

越往後,她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看出來了,這幾章紙是從史書上撕下來的,不過不是那種百餘年前的史書,而是記錄齊明帝,也就是她的父親在位時的史書。

上面很清楚的寫著,長樂長公主薨於清宴歷十七年。

帝后傷心欲絕。

因其未出閣,將之葬於皇陵。

景姝越看越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