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枝不太明白,她明明要調查的是肅歷十七年的事情,為什麼讓人先找來肅歷六年的卷宗。

但她既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片刻之後,那些卷宗堆在景姝身側。

由於景姝是坐在桌上,身旁案卷剛好堆到她肩膀那麼高。

她匆匆看過,丟到一邊,又命令道:“去把景澄一歲那年的卷宗拿來。”

中年男人有些疑惑,“殿下究竟是要找……”

“讓你去你就去!”

“……是是是。”

迫於景姝的淫威,中年男人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照做。

景姝就用這個法子,把從景澄出生一直到今年的大事記都看了一遍。

看完這些,已是深夜。

中年男人早已麻木。

而且他這個年紀,這樣忙活一下午也很疲累,現在也沒空盯著景姝一頁頁地去翻找她弟弟那些陳年舊事,自己就靠在後面的書架子上假寐休息。

蕊枝在旁邊幫她掌燈。

見中年男人已經迷迷糊糊要睡過去,她輕輕喚景姝一聲,“殿下。”

“噓。”

景姝搖頭,讓她安靜。

她現在正好看到肅歷十七年的記事。

如她所料,這裡面所記錄的內容,都是她這二十年來熟悉的事件,沒有差錯。

但跟史書記載不同。

顯然,這裡的東西專門留是給她看的。

可越是將障眼法做得完美,就越證明其中問題。

景姝放下書冊,伸了個懶腰。

或許因她這個動作發出不小的動靜,正在打瞌睡的中年男人被驚醒,“殿下?殿下您還要哪些資料,小人這就、這就去給你找!”

他再度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沒了,本公主今天累了。”景姝從桌邊跳下,順便打個呵欠,“剩下的改日再說的吧。”

中年男人見狀,險些就要跪下來叩謝公主殿下不殺之恩。

不過景姝沒給他表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