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問詢進行了大概一個多時辰。

令人詫異的是,之前無論雲若璃和睿王怎麼努力都無法撬開那個海寇的嘴,現在殘雪卻做到了。

她的手段比雲若璃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些手法甚至還讓他們也瞠目結舌,直呼內行。

“你怎麼會這些手段。”睿王感嘆於她的本事,多嘴問了句,“莫非雁王府中也有大奸大惡之人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審問?”

“殿下說笑。”殘雪垂眸道,“不過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讓殿下和王妃見笑。”

睿王意識到自己多嘴,也沒有要多問的意思,讓陳三上來帶著奄奄一息的海寇離開。

片刻後,屋子裡就剩下雲若璃和殘雪兩人。

雲若璃坐在椅子上沒動。

殘雪知道雲若璃此舉是為了懲罰雁王,作為她的丫鬟,自己這樣的行為與忤逆沒什麼區別,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她先跪下,等著雲若璃發落。

“雖然你可能不想回答,但我也好奇。”雲若璃開口問,“之前也沒聽他說你會這些審訊手段,你是刑堂的?之前可從未聽你提過。”

“回稟王妃,剛才那些不過是奴婢曾經受過的東西,不好拿出來汙了王妃的耳朵。”殘雪低著頭。

“什麼?”

“奴婢知道王妃心裡對雁王有怨,但云池受傷一事奴婢亦有失察的責任,且沒有第一時間救她出來,奴婢心裡有愧,王妃若要罰,請罰奴婢。”

她叩首,態度堅定又誠懇。

這下輪到雲若璃詫異。

殘雪對雁王什麼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但他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羈絆,讓她不惜舍了自己也要保全雁王。

“他對你究竟有什麼不同,你竟這般袒護他。”

“他……他於奴婢有救命之恩。”

“可再大的恩情,這麼多年的扶持和保護還不夠還嗎,說到底還是你的心在他身上,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咄咄相逼對他來說代表著什麼?”雲若璃意有所指。

“奴、奴婢沒有逼他。”殘雪連忙解釋。

她從未想過逼他,也不曾幻想什麼,只是想保護他而已。

“是啊,可你這般嚴絲合縫的護著他,半點不讓他吃苦受累,也是種讓人窒息的愛呀。”雲若璃一句點破。

誰都能看出殘雪的心意。

更何況雁王那樣八面玲瓏的人。

但他對殘雪的態度可謂史無前例的惡劣,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厭惡兩個字幾乎直接寫在臉上。

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