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影乍一看還是挺美好的。

就是……

趴在地上暫時還站不起來的卻池覺得這一幕很違和。

端木若寒在朝中的身份敏感。

作為罪臣之子,他是陛下威懾朝中的武器,也是懸在眾多心思活絡的朝臣頭上的一把利劍。

朝中有許多上不得檯面的事,大都是由他來做。

他手上沾滿鮮血,陰險惡毒。

而他們家殿下天真浪漫,不諳世事。

這樣的人,怎麼能與他家殿下並肩而行?

卻池想高聲阻止。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已經走遠的藍衣少年就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將一粒碎銀擲出,剛好打在卻池啞穴上。

卻池:……

其他暗衛見狀,也不知該怎麼辦好。

但看著他們家殿下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嗯,比剛才從棲鳳宮出來的時候要高興許多。

於是他們面面相覷,最後一致決定不要那麼沒有眼力勁,不要成為下一個卻池。

反正陛下願意留在身邊支使的人,雖然看起來奇怪了些,但應該不會是個純粹的壞人。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如果清宴帝知道了今天發生這一幕,肯定會立即將端木若寒弄到最邊遠的邊境去,再也不要回來。

這都是後話。

宮門口,天已大亮。

蘇梨睿王與雲池他們在門口道別。

阿七已經去把縣主府的馬車駕出來,現在正面無表情的坐在車轅邊上,等她們敘舊結束。

陳三的馬也有人遷來。

雲池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跟蘇梨說,但大家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都很疲憊,何況蘇梨身上還有傷,兩人依依不捨片刻,最後商定了過兩日再由雲池去睿王府拜訪的事,這場敘舊才算匆匆作罷。

雲池登上馬車,睿王跟蘇梨也坐上了睿王府派來接人的馬車。

惜別之後,各自回家,改日再聚。

“傷口還疼嗎?”睿王一上馬車,就忍不住問。

剛才如果不是蘇梨百般拒絕,他應該會直接把人抱出來,謹慎地放在馬車上。

她腿上的傷還沒好。

這次趕來宮裡,聽說還是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