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覺得頭疼。

要是別人,她或許還能耐著性子勸兩句。

但睿王那個喜歡鑽牛角尖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他整個人往那兒一坐,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她就知道今天註定是無法好好交流的。

於是不再勸,走到床邊坐下。

其實她覺得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妥當,但現在面對睿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沉默。

睿王也沒想到她為了保安子明,居然用這種辦法跟自己對抗。

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鷙。

燭影跳動。

蘇梨不敢睡覺,只能強行打起精神,等待天亮來臨。

或者說她在等睿王失去耐性。

這個人雖然脾氣來得快,但去得也快,她希望很快他氣一會兒就能發現沒意思,然後提出離開。

畢竟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宮女。

如果他真關心安子明的事,可以換個人問。

明鏡司這麼多人,總有人知道到的比她多。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注意到睿王袖口有一塊破損。

應該是今天跟杜霜拉扯時不小心扯壞的。

蘇梨看著那個破口,陷入沉思。

她記得多年前,睿王尚且年少時候,也曾經因為打獵劃破過袖子。

那次還是他極少見的帶上她一起去獵場秋獵。

當然還有云曦。

自從她傷了臉之後,睿王對她的態度就每況愈下,那次是他少有的主動相邀,她欣喜若狂。

但直到去了才知道,原來他一開始想帶的就是雲曦,只不過擔心流言蜚語會對雲曦產生不好的影響,才勉為其難的帶上她。

知道真相後,她覺得很委屈。

她付出那麼多,卻不如雲曦的一個笑臉。

現在想想,如果她能早些從那執念中抽身,是不是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猶記得,那次秋獵,雲曦不知從哪裡聽說獵場有隻純黑的兔子,央求睿王去給她獵來,做成手套。

睿王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的,所以很快應允,騎著快馬,去了林子。

後來兔子獵到了,但因為睿王失手,弄壞了皮毛,不能做成手套,雲曦就把它丟在草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