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子騫不要臉起來,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而且李屠夫今天是受傷了。

殘雪那一下,如果不是李屠夫身體底子好,能扛得住的話,估計現在能不能再站起來都是個問題。

洛憐花不好再說什麼。

略點頭示意之後,轉頭離開。

另一邊。

雲若璃終於聽到當時事情的原委,訝異的同時,覺得奇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殘雪為什麼還……”

“大概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吧,誰知道呢,女人心總是海底針。”清宴帝目光緩緩看向窗外。

雨聲淅瀝。

微微開啟的窗外只看得到濃重的夜色,以及昏暗迷離的燈光。

他似乎想到什麼,陷入長久的沉默。

雲若璃忽然道:“說什麼女人心海底針,你是不是在拐著彎兒罵我?”

清宴帝:?

“阿璃胡說什麼,我從未這麼想過。”

“可你剛才回答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秒。”

“……我那是需要反應。”

“這種事難道不該立即做出回答嗎,還要反應,看來你心裡還是這麼想過的!”

“……”

冤枉。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但不知道為什麼,三兩句話過去,就被扭曲成了別的意思。

清宴帝終於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以前那些臣子戰戰兢兢的心情,他現在也終於能夠體會。

剛才忽然冒出的難過,也在這無理取鬧下煙消雲散。

他耐心哄妻子。

雲若璃還在哼哼,說他沒有誠意。

但鬧歸鬧,見他緊蹙的眉頭終於鬆開,她心裡也鬆口氣。

雁王是所有人心裡的遺憾,但不是他的錯,她也不想看著他繼續沉浸在自責和懊悔之中。

那不能改變什麼。

如果在當初那樣的情況下,讓她來選,她必然也是要救他的。

於私,他是她的男人,於公,在那樣的情況下,只有他活下來,這岌岌可危的天下才有救,否則別無他法。

“不說這些了,燕州的事差不多都安排妥當,我們也該回去了。”雲若璃忽然依偎進他懷裡。

清宴帝只感覺溫香軟玉。

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不同意也沒辦法。

她不會聽。

聽見他低聲抱怨,靠在他懷裡的雲若璃忽然笑起來,她道:“本來就是必須回去的呀,而且皇宮的環境比較好,我回去生產也是最妥帖的辦法,你說是不是?”

她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