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璃現在的任務就是處理好端木若寒身上的毒,以及弄清楚毒怎麼來的,而清宴帝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於是兩頭行動。

但在行動開始之前,清宴帝又遇到了另外一件麻煩。

其實仔細說,這並不能算是件麻煩,因為歸根究底,這件事他自己惹出來的禍事。

是關於匈奴那位公主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熟悉宮情況的人都知道,匈奴公主因為觸到陛下逆鱗,被人私下裡處置了。

現在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總之在那天之後,就沒人再見到過那位匈奴公主。

驛站的人已經來問了數次。

說來也是找死。

認真來說,那位匈奴公主其實並不在宮裡住著,她住的地方是驛站。

那天不知她從哪裡聽來訊息,說陛下要回宮,還帶了個女人,於是連忙跑進宮,與雲若璃撞個正著。

然後就是接下來一系列窒息操作。

如果這只是件私事,別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問題就是在匈奴公主身份實在不是能夠一筆接過的。

尤其現在正是談判最關鍵的時候。

匈奴人一直在試探。

這件事如果讓清宴帝自己來處理,他大機率不會理會,但問題就在於,這件事不知為何傳到了徐鼎之的耳朵裡。

用清宴帝自己的話來說,那老頭子整天就是事多,三朝的老臣,年紀也已經不小,就不知道整天怎麼這麼閒,張常長李家短的事都是他在管。

回頭不如讓他去跟安子明做伴。

整天跟那些深淵的老百姓打交道,也好讓他體會體會什麼是真正的人間疾苦。

他說這話的時候,趙天平就在旁邊,知道陛下這是惱了。

但人家好歹也作為三朝老臣,不可能真被髮配過去幹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於是在旁邊勸了幾句。

但這次涉及到匈奴公主的事情,卻不好三兩句話揭過了。

萬一處理不好,到時候是漠北那邊出亂子。

不僅百姓民不聊生。

殘雪在那邊也會很麻煩。

現在徐鼎之就站在那大殿中央,苦口婆心的勸說清宴帝把匈奴公主放出來的事情。

畢竟他自己心裡知道,皇帝雖然很狗,但做事情最基本的分寸還是在的,不會真把這麼重要的人給做了。

清宴帝正在徹查端木若寒中毒的事,沒空聽徐鼎之在那裡哭喪。

但對方似乎也瞭解了他的脾氣。

知道他雖然治下嚴厲,但從來不濫殺無辜。

於是仗著自己年紀大就開始一通騷操作,從大齊建立之初那些種種辛苦過往講起,道先人為之奠定基石,後人不該隨便胡來。

這“後人”指的是誰,也就不言而喻。

清宴帝坐在御桌後,沒有說話。

徐鼎之等了會兒,沒有等到預料之中的反應,只能嘆口氣,繼續道,“陛下,那匈奴公主是來和親的,就算不嫁進皇家,那至少也得是個王侯貴族,不然等匈奴那邊得了訊息,咱們有理說不清。

“再退一步說,就算她誰也不嫁,總也不能這麼憑空消失了吧,咱們把人給弄回去,好好的把事情處理了,總比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