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神色更加柔和,臉上也不由染上笑意。

他道:“是啊,心病。”

他有很重的心病,而且一輩子都治不好。

“唔,那就很麻煩,大叔我告訴你嗷,之前咱們鎮北邊兒巷子有個可漂亮的姑娘,有一門青梅竹馬的親事,後來她的未婚夫去了趟葉城,看上花樓裡的一個花娘,就退了家裡的親事,再後來,那個姑娘就投井自盡了。”

顧小蠻想起當初鬧得整個鎮子都雞犬不寧的大事。

她當時問顧阿妙,那姑娘為什麼想不開,對方很嚴肅的告訴她,那就是心病,心病是治不好的。

她當時害怕極了。

原來心病這麼要命。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不是哦大叔,我娘說所謂心病,究其根本還是腦子出了問題,所以大叔你是不是腦子也病了?”顧小蠻認真的看著他。

“……”男人皺眉。

他決定收回前言。

這小丫頭的孃親不知道在胡亂教些什麼。

果然是個山野村婦。

作為剛剛被人問候了腦子是不是有病的人,他現在覺得完全沒有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必要。

苗疆瘴林處處兇險,雲莊他們恐怕一時半刻也回不來。

於是他問:“院子裡有幾間沒人住的客房,你可以去休息片刻。”

“啊,那不用,我再等一會兒,如果他們太晚還不回來的話,我就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

“好。”

他並不強求。

於是一大一小就坐在院子裡聊天。

顧小蠻坐在地上,男人悠哉哉靠在躺椅上,所謂聊天,也是顧小蠻尋找話題,然後偶爾得到男人一兩句回答。

期間茶涼了,顧小蠻說要去幫他換一杯,被他拒絕。

他說他不愛喝茶。

顧小蠻低下頭,她似乎又犯了對方的忌諱。

暮色漸沉。

顧小蠻也累了。

她抬頭覺得今天應該是等不到人回來,就站起來拍拍屁股,跟男人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