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不清模樣。

但所有人都下意識警惕起來。

直到他們完全從霧氣中走出來。

眾人這才看清。

為首那個,一襲荊釵布裙卻遮掩不住嫵媚豔麗,眼角一滴淚痣,綴出泠泠美目中清傲的冰冷。

時間並未奪去她原本的美,而是在她身上多鐫刻出幾分與往日不同的風韻。

她還是那樣,又好像有些不同。

薄霧在她身上化成一層淡淡的溼意。

她淡掃一眼眾人,臉上並未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只有在看見端木若寒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探究。

但很快也掩去。

雲莊已經率先跪了下去。

七尺男兒控制不住紅了眼眶,顫聲道:“小姐……”

端木若寒也嘆氣,半晌才開口道:“長姐,別來無恙啊。”

院子裡空蕩蕩的。

其他人都走了。

顧小蠻因為被人嫌棄成小拖油瓶,丟在院子裡。

除她之外,還有榕樹下那個不愛說話的男人。

顧小蠻這次學乖了,不敢再造次,不然真就要像周平海和鎮長伯伯說的那樣,她的脖子要跟腦袋分家。

何小苗臨走之前問人要了紗布,給她把頭上的傷口包紮好,繞上幾圈,最後紮成個蝴蝶結。

遠遠看去,就像一顆被精心包裝好的肉丸子,頭上綁上白色的絲帶。

她盤腿坐在院子裡的花壇邊上,絲毫也不在意邊緣的泥會不會弄髒她的褲子。

周平海本來想帶她回去,可她覺得回去也是等,還不如就在這裡等,能第一時間收到訊息。

周平海拿她沒辦法,就提醒她不要再惹禍。

顧小蠻連聲應了。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再去招惹那個危險的男人。

但這個時候,對方忽然開口。

“你怕我。”

這個問題,簡直直白得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說是的話,就承認了對方的可怕。

但如果她說不是,又有些違心。

她阿孃從小就教導她,要當一個誠實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