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蠻也知道他必然是厲害的。

中了她的化功散和十香軟筋散都還能徒手捏碎石頭,這個實力已經不是她能想象的了。

“我給你解藥。”她聲音沙啞的哀求,“你……能不能幫我救救我阿孃,她現在很危險。”

“你給我解藥是理所當然的,可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們非親非故,甚至可以說有些仇怨,等我恢復功力就會殺了你,你孃的死活也跟我沒有關係。”

“我、我可以被你殺掉,或者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但是求求你幫我……救救我阿孃,真的,我可以把命給你的,求求你……”

顧小蠻哭了。

這已經是她半個月來第二次哭,可現在她也顧不上什麼丟人不丟人的,她阿孃的命都要交代在瘴林裡,阿公阿婆也下落不明。

她一個人,就算能進瘴林,也救不了他們。

金豆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夾雜著臉上血,顯得可憐又無助。

此刻她圓滾滾的臉上哪裡還有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樣。

端木若寒甚至懷疑,他現在開口要對方跪下來,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那樣做。

可這樣想著,嘴巴開合了半天,最後那句讓她跪下的話,也還是沒能說出口。

“閉嘴。”

他又覺得心裡煩躁。

不得不說,這臭丫頭的毒實在詭異,不僅影響了他的功力,還影響了他的心情。

“公子?”雲莊上前看了眼滿頭是血的小丫頭,又轉頭去看一臉不耐煩的端木若寒。

“回去帶些人手。”端木若寒沒有跟他廢話。

“這……恐怕需要請示一下。”

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端木若寒的手下,也沒有理由聽他號令,該請示的,當然也要請示。

端木若寒沉默。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目光狀似不經意的從小姑娘臉上掃過,最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於是顧小蠻又被帶回了那個宅子。

又再次見到那個男人。

男人還是坐在院子裡。

不過跟上次比起來不同的是,他身下的椅子從太師椅變成了躺椅,坐的地方也換到了院子裡那棵老榕樹下。

這裡的秋天,樹木很少落葉,但在那常青的樹冠下,鬢角斑白的男人卻沒有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