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寒扯開嘴,紅唇下是陰森森的白牙。

他剛才穴道被封說不了話,如今也只勉強衝開啞穴,身子還是無法活動。

但能說話,至少就能表達他的不滿。

“莫非姐夫有什麼特殊興趣愛好,如今我長姐也已過世多年,姐夫有別的心思也很正常,但那臭丫頭才多大,毛都沒長齊,這口味實在……”

“我只答應留你性命,並未承諾過其他。”

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那人動都沒動,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起。

只留性命,代表著他可以被砍斷手腳,拔掉舌頭,亦或是更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這話說的平淡,但端木若寒知道,只要自己再敢多說半個字,男人就會讓這些變成真的。

他有這個本事。

而自己也的確激怒了他。

“……哼。”

“要我說你就是活該,早跟你說不會駕車就不要逞強,今天捅這麼大的簍子,險些讓人給叉出去。”睿王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他想說這話很久了。

本來有個影衛負責車伕的工作,但端木若寒突發奇想,說要自己試試駕車的感覺,就讓人退下。

那影衛只有隱匿退走。

結果鬧成這樣。

“哼,一個山野村姑,死了也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端木若寒依舊不以為意。

但他再不敢提起跟另一個人有關的話題。

睿王在外面冷笑,暗罵他慫。

但此時此刻,也沒人注意到端木若寒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毒。

今天這事他不會善罷甘休,等他衝開穴道,必要去找那小孩,把她一家上下屠盡,同時也要讓她粉身碎骨。

端木若寒感受著傷處的劇痛,暗暗發誓。

顧小蠻還未察覺到危機臨近。

此時此刻,她已經跟劉無衣回到了家中。

劉無衣央求從地裡回來的他阿孃幫忙給顧小蠻檢查傷勢。

他阿孃叫何小苗,是苗女。

劉無衣央求了許久,並未得到何小苗的同意。

何小苗其實不太喜歡顧小蠻和她那個格外漂亮的阿孃。

倒是不因為顧阿妙太美,怕自家丈夫被狐狸精勾了去,畢竟她那酸秀才的丈夫只會一門心思的讀書,不太在乎女人美不美的這個問題。

她當年也算十里八鄉里數一數二的美人,還不是費了許多力氣才勾到那酸秀才。

她只是覺得顧阿妙那女人並不簡單。

一個擁有驚世美貌的女子,挺著個大肚子躲到偏遠又危險的苗疆,這件事本來就不正常。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更多的麻煩。

劉無衣這傻小子,根本吃不住那樣的女人。

“阿孃你說這些做什麼,我只是讓你去幫小蠻看看,阿妙這些天不在,別的不說,就衝這鄰里關係,咱稍微幫襯幫襯也不為過吧。”劉無衣說不過她。

他阿孃的口才總是很好,有時候他讀過許多書的阿爹都被會她懟得無話可說。

唯有同樣讀過許多書的大哥稍微能跟她說上兩句。

但也抵不過她撒潑。

家裡唯一能跟她勢均力敵的是二姐姐,但二姐姐最近去葉城了,一時半刻回不來,不然他也不會來麻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