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忱很快就感受到這無聲的妥協。

他薄唇勾出淺笑,圈著她腿窩的手稍微多了些力氣。

雲若璃就裹著自己毛絨絨的大氅,在一片溫暖安心的氣息中開始打瞌睡。

“剛才我就想說,你輕了許多,這些天讓你受苦了。”男人輕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抱歉。”

“夫妻之間說著些幹什麼,而且我也沒有很累。”

除了今天。

她其實覺得對付端木父子也沒有多辛苦,相反他一回來就折騰她,她更習慣跟人真刀真槍的比拼。

不過這話不能告訴他,不然今晚恐怕沒個安寧。

兩人在閒聊中慢步下山,正是膩歪的時候,就看到在山腳下等著的睿王。

他穿著格外正式的華麗錦袍,皺眉看著他們。

“你們……”

“你幹嘛?”雲若璃莫名覺得不好意思,彷彿被人發現什麼壞事一樣,梗著脖子搶過他的話頭,“有事嗎?”

“沒事找你們幹什麼,我閒的嗎?”睿王反問道。

這是雲若璃少有的被他噎到沒話說的時候。

她張了張嘴。

元子忱抬頭看了眼啞口無言的媳婦,又細心的在她臉上找到一絲詭異的淺紅,眼神變得溫柔。

“走吧。”

他沒問睿王究竟來幹什麼,只是抱著雲若璃繼續向前走。

直到擦肩而過的時候,睿王才反應過來,轉頭問道:“喂,你怎麼連問都不問,虧我還特意過來提醒你……你們。”

“所以到底怎麼了?”雲若璃一頭霧水。

元子忱卻好像已經心知肚明。

“是聖旨到了。”他道。

“聖旨?”

“鎮南王府陷害忠良,殘殺百姓,通敵叛國,現在證據確鑿,皇帝自然也要表示的。”

“所以他這是要親自治鎮南王府的罪嗎?”

“算是吧。”

“哦,那我應該不用去吧。”雲若璃喃喃道,“你也不方便出現,不如直接讓雁王去接旨,我們回去吧。”

她很討厭接旨時的繁複禮儀,覺得跪來跪去也很麻煩。

這種雜事,完全可以甩鍋雁王。

而且他現在應該還在被淮城府的人圍堵,這道聖旨可以說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