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端木若寒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在陰冷的牢房裡,身上的錦繡華服也換成了白色囚衣。

上面斑駁的血痕無一不說明他現在的處境。

只是看見雲若璃的時候,他還是笑起來。

“真沒想到,最後還是長姐贏。”

他盤腿坐在牢房最深處的床板上,身上有審訊後留下的傷痕,陰沉的眸子浮動著暗芒,彷彿幽深的旋渦。

雲若璃恍然想起,之前她在天牢的時候差不多也是如此。

只是沒有被用刑。

那時也有鎮南王府的功勞。

所以,某些人現在是準備錙銖必較,要讓別人把她之前受過的罪都身體力行的感受一遍?

果然是個小氣的男人。

雲若璃垂眸,眼睛裡帶著淺淺的笑。

“聽說你想見我,是有話想跟我說?”

“沒話就不能見了嗎?”

端木若寒低著頭。

或許只有此刻他看起來才像個無助單薄的少年,但云若璃早就見識過他的手段,知道那副皮囊下藏著的是怎樣可怕的靈魂。

“之前有人問了我很多問題,包括你們想知道的,關於端木長澤的那些,哦……或許是可以稱之為把柄的東西。”端木若寒想了想,漫不經心道

他沒有隱瞞。

但同時提出的要求是要見雲若璃。

審問的人當時也沒細想,直接就來找她,然後雲若璃就來了。

所謂大勢已去,繁華落幕,最後剩下的就是成王敗寇,大夢一場空。

她其實沒什麼想法。

“你要是沒有別的想說的,我就先走了。”她淡淡道,“反正我也沒有別的話要跟你說。”

端木若寒沉默。

是了。

他心裡在期待什麼。

眼前的明明已經不是當初那人。

那個會關心他,為他包紮的傻姑娘,已經不在了。

“……走吧。”端木若寒轉過身,好像不想再看到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