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璃也很無奈。

好在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

李德海帶著人也是看幾眼就回去,並未把這場鬧劇放在眼裡。

這是萬幸。

不幸的是雁王這人並不讓人省心。

人弄下去之後,她跟元子忱回到馬車,搖頭嘆氣。

元子忱把她抱進懷裡,小心不碰到她的肚子,“是阿淵不懂事,讓你操心了。”

“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你們兩人性格怎麼相差這麼遠,而且他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這樣不著調。”雲若璃低聲抱怨。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在孃胎的時候,元子忱吸收了原本屬於雁王的智商。

那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雲若璃吐槽著雁王的行為。

元子忱知道她生氣,但又礙於他不想說太過分的話,於是悄悄握緊了她的手,道:“抱歉,我該勸著他。”

“你道什麼歉,這本來也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我也沒有立場去說什麼,只是覺得他這個性子最後會害了自己。”

她縮在他懷裡。

美目流盼似乎想到什麼,明晃的光悠悠閃過,然後很快又歸於虛無。

額頭蹭了蹭男人略帶鬍渣的下巴,輕聲道:“真替殘雪不值,好好的一顆心捧出來,被她放在地上踩,你說他要是真不在意就算算了,彼此還能得個安生,但他現在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要別人好過嗎?”

這樣見不得人好,顯得極其卑劣。

洛憐花的心思誰都看得清楚。

她覺得這人不錯。

經歷過大難,又能重新振作起來,待人多一分理解和寬容,加上他敢隻身上京,只為當初一份承諾,也看得出膽識。

這樣的人就算知道殘雪的經歷,也不會像雁王那樣。

但這事她也只能想想,畢竟當初亂點鴛鴦譜出了雲池那事,她就發現自己看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準。

未免以後又出岔子,她決定順其自然。

元子忱知道她心裡並不喜歡雁王。

雲若璃窩進他懷裡。

料子上乘的錦衣上繡著繁複的花紋,似菩提蓮霧,瑞雪落於廣袖之上,淺淡素雅。

她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忽然道:“坑坑,其實我心裡很不安生。”

她本來不想說這些事讓他心煩,可如果不告訴他,她又能告訴誰。

“怎麼不早說,哪裡不舒服,我讓蘇聞柳過來看看。”他聲音忽然緊張起來,跟剛才沉穩淡定的樣子大相庭徑。

雲若璃埋著頭笑,“不是不舒服,只是心裡有些慌,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哦,這話我還不能亂說,睿王那烏鴉嘴,整日說什麼來什麼,我覺得我最近好像也有這樣的趨勢,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雲若璃一開始並不怎麼把懷孕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的寶寶很乖,在最折騰人的前幾個月也表現得安穩,讓她幾乎感覺不到別的女人懷孕時的痛苦。

但她的情緒還是被孕期的激素影響,變得多愁善感。

“怕什麼,我還在這裡,你不用操心其他的事。”元子忱輕輕撫摸她頭頂柔軟的發,像在撫摸一隻慵懶的貓。

小貓被摸得很舒服,忍不住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睡吧。”

看著她舒服的依賴她的模樣,他眼底染了笑,聲音都變得輕柔。

雲若璃是折騰累了,在他懷裡窩著片刻,很快就進入夢鄉,最後馬車到達目的地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