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玩火自焚,什麼叫作繭自縛?

雲若璃就是個不知道長記性的人,每次都是換著法花樣作死,最後還要含淚嚥下自己一手釀成的苦果。

她很累。

真的很累。

可偏偏男人是個不知疲倦的,折騰起人就沒個消停,翻來覆去。

她每次想說話,都被他狠狠吻了去。

雲若璃覺得腦子裡有根弦,越繃越緊,最後“啪”的一聲,斷了。

雲若璃不知自己昏睡多久,只在恍惚中聽到不少鬧哄哄的動靜,又彷彿聽到了蘇聞柳的聲音。

可是他怎麼會在淮城呢。

作為太醫院院首,他現在應該在宮裡焦頭爛額的幫肅帝研究有什麼可以持久不衰的藥物,沒工夫出來閒逛。

蘇聞柳的聲音很快消失了,然後就換成小丫頭。

她太吵了,嘰嘰喳喳說了什麼也聽不清。

然後是殘雪。

她不是受著傷嗎,怎麼也過來湊熱鬧。

最後又是阿劍和雲蝴雲蝶幾個,聽了他們的聲音之後,雲若璃才知道之前對“雲池很吵”這個定義其實是錯誤的。

這三個小孩,加起來能抵過三百隻鴨子。

她哪怕半昏半醒,也覺得頭疼得要炸開。

幸好這種吵鬧並未維持太久。

某人好像發了大火,所有人瞬間偃旗息鼓,大氣不敢出一下。

雲若璃迷迷糊糊躺著,忽然有些想笑。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呢,可見是真的著急。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睜開眼睛。

“小姐?小姐醒了!”雲池激動出聲,聲音高亢得幾乎忘了某人現在黑如鍋底的臉色。

“阿璃!”元子忱也顧不上教訓人,連忙坐到床邊。

“吵什麼呢,大晚上的,你們都不用睡覺的嗎,你們不睡我還睡呢,沒聽說過早睡美容?”雲若璃還有心思打趣他們。

元子忱見她醒過來,先是鬆一口氣,然後又變得緊張,“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哪裡疼,哪裡難受?”

雲若璃從沒見過他話這麼多的樣子,就連這種慌亂失控的模樣也是從來不曾見。

她轉頭環視房間,果然看見蘇聞柳站在不遠處,一身風塵僕僕,衣角都是皺的,其他人站得更遠,但都是一副歡喜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