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她看見那個毀得四分五裂的浴桶殘片,以及下人們進出時看著她正襟危坐並且裹得紋絲不漏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向他們訴說了一個錯誤的答案。

他們眼中有恍然也揶揄。

然後嶄新的浴桶送過來,下人們面紅耳赤的避走。

雲若璃這才反應過來。

“我靠,景夜淵你……”

“噓。”

被叫到的人輕輕打斷她的怒罵,修長的食指擋在面前,薄唇勾起頗有邪氣的弧度,顯得神秘又危險。

“安靜。”

他笑著道。

如果是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估計就要被他這幅邪佞張狂的狂霸拽樣子騙了去。

但云若璃是什麼人。

這種程度根本騙不了她。

“你可真混賬,搞得這麼高調是想幹什麼?浴桶都被你搞壞了,腎虛患者如此標榜自己的房事能力,你這叫虛假宣傳你知不知道。”雲若璃咬牙切齒的質問。

“你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別人怎麼想。”

雁王站在她面前。

說完這話之後他也沒有閒著,直接開始寬衣解帶,從外袍到中衣,就這個一件件當著雲若璃的面脫下。

房間裡燈早在剛才雁王叫人更換浴桶和熱水的時候就已經重新點上,所以現在他每個動作她都能看得清楚。

雲若璃臉黑的跟墨一樣。

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甚至開始認真思考先把雁王搞死,然後自己去搞景家王朝的可能性究竟是多少。

不過根據她不太優秀的數學能力精確計算之後,覺得那可能性近乎於零。

“殿下,你這是在勾引我嗎?”雲若璃看著他,似笑非笑,“馬上就要跟你那些美姬告別了,所以現在急於找個新人暖床?”

她聲音平靜,聽不出起伏。

但雁王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下。

他已脫下中衣,身上薄薄掛著一層褻衣,甚至因為剛才不怎麼溫柔的動作,領口微微開啟,露出鎖骨和小麥色的胸膛。

但云若璃看著他的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情慾,也沒有被戲弄的屈辱,只有淡淡的,沒有實質的空洞。

雁王抓著衣服的手倏然收緊。

“抱歉。”

他匆匆丟下話,然後轉身走進浴房,沒有再做出更多越矩的動作。

浴房門關上。

雲若璃沒說話。

她眼神在那扇門上駐足許久,才慢慢挪開視線,裹著被子躺回床上,盯著眼前覆海,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