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雁王非常暴躁。

雲若璃甚至覺得如果她再說點什麼,雁王就會直接把她丟擲去,摔在地上滾兩圈。

鑑於自己現在是個不太中用的瘸子,她理智選擇了閉嘴。

她被雁王橫抱著,兜頭而來的大雨將她澆了個透。

深秋雨寒。

她打個顫。

也不知道雁王是不是看出她冷,抱著她的手忽然緊了緊,將她攏進懷裡,結實的胸膛帶來滾燙的溫度,有些熟悉。

雲若璃甚至在某個瞬間在他身上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

但等她抬頭看他的時候,卻又只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陌生和冷漠,甚至隱隱還帶著一絲憤怒。

那雙眼睛裡,沒有她熟悉的影子。

雲若璃失望的低下頭。

直到被他塞進大紅硃色的馬車裡,她才想起來,就聞到:“是不是已經過了吉時了,我們需不需要換個時間?”

“不需要。”

“可是這樣不是不吉利嗎,而且我現在這樣子,站都站不穩,也沒辦法跟你拜堂,回頭要是讓你的賓客都以為你的媳婦是個瘸子怎麼辦,你這面子上多過不去,要不算了吧。”

“無妨,我可以抱著你。”

“……那怎麼行,這樣拜堂也不方便。”

雲若璃不知道雁王今天抽的什麼風,明明兩個人都不想結這個親,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好機會擺在眼前,他怎麼能不好好珍惜。

“殿下,我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

雁王說完這話,就冷漠的放下了車簾,轉頭撐傘,上馬。

鑼鼓又熱鬧起來,彷彿剛才他們並未經過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只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了行程。

現在婚禮繼續。

大雨也在繼續。

雲若璃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況也逃不了,乾脆認命的坐在馬車上,迎親的轎子變成馬車,沒有人發出質疑。

好像理應如此。

到了雁王府,賓客已經滿座。

隨著喜娘歡天喜地的聲音,雁王下馬踢轎門,然後把渾身溼漉漉的雲若璃從轎子裡背出來。

今天雨太大。

迎親的隊伍衣服都溼了,就連新郎官的衣裳都打溼不少,可當賓客們看著同樣渾身溼透的新娘子時,臉上都不由露出詫異。

怎麼回事。

新娘子不是在馬車裡面嗎,怎麼會淋到雨。

難道雁王在路上苛待了新娘子?

亦或者雁王十分不滿意這樁婚事,暗地裡給新娘子使絆子,讓她坐的漏水的馬車?

不過也是,一個三嫁的女人,還剋死過一任未婚夫,這種女人本來就不該嫁人,應該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為何還要來禍害人。

不過雁王也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兩人一個新寡一個浪蕩,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雲若璃接了聖旨去禍害雁王,總要比禍害他們其他人家的孩子要強上數倍。

這樣想來,陛下還是英名。

“能聽見他們在說你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