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也聽不出起伏。

平靜異常。

顧傾城無奈,只能道:“不管你怎麼想,但我發誓,我沒這麼想過,也沒想把你當成是我的附屬品。”

“是嗎,那我謝謝你。”

“……算了,你今天也該累了,先休息,回頭我再跟你說。”

現在一切都是徒勞。

於是她乾脆放棄。

雲若璃是真的累了。

她以為只要不胡思亂想,身體就不會有反應,現在看來都是在騙自己。

原來心痛也可以這麼真實,甚至比她以往傷筋動骨還要難捱,那種一陣一陣如針尖般細密又磨人的痛,慢慢將她吞噬。

遠處的天窗投進極少的光。

雲若璃所在的這個牢房沒有光亮,只有頭頂上燭火幽幽,時明時暗,像暗夜中飄零的幽魂,又像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她。

深秋天冷。

她想裹個被子都沒有。

她側躺在床板上,半天不說話,雲池擔心的問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應。

直到她忍不住勸雲若璃,如果實在難過可以哭出來,也許哭一哭心裡就能好受些。

雲若璃這才微微側過身子,給了她這半天以來唯一的回答:“我知道啊,哭是最好宣洩情緒的方式,也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小姐?”雲池心疼得發抖。

不等她開口,又聽雲若璃道:“可我為什麼要哭,我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值得痛哭的事,難道要哭一首竇娥冤?說實話,我是挺冤的,可那些死了的人,難道不冤嗎。”

“小姐,你別這樣……”

“哦,你是說元子忱死了這件事嗎?傻丫頭,他們騙你的,他怎麼會死呢,他說不日便歸,婚期要到了,他會趕回來,踩著七彩的祥雲,來娶我。”

“小姐啊!”

“好了丫頭,你一直在那邊站著不覺得累嗎,歇會兒吧,我真的困了,我想睡覺。”雲若璃不想再談這件事。

任雲池再怎麼說,她都不予回應。

雲池實在沒有辦法。

其他人又不在,她的嘴皮子不如阿劍好,不會逗人開心,腦瓜子也沒有阿七聰明,不能開導人。

她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