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蘅臉色變了。

隔著面紗雖然根本看不見表情,但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裡瞬間充滿厭惡和排斥。

那個小孩那麼骯髒,身上不知道沾了什麼穢物,隔著老遠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他們身上傳來的惡臭。

那種惡臭從她鼻尖鑽進,令人作嘔。

這種人居然妄想讓她觸碰他們。

瘋了嗎?

“誰讓他們靠過來的,還不趕快給本郡主趕走!”端木蘅怒道。

正滿臉喜色充滿期待的婦人神情一僵。

“郡、郡主?”

“看什麼看,郡主就算會醫術也不會給這樣的賤民看病,沒看見郡主已經生氣了嗎,滾滾滾!”

端木蘅身後的侍衛衝上來。

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把這對母子當做人,而是像推搡貨物一樣把他們推出去。

離端木蘅最近的是那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看見他們這種態度,眼裡也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信仰坍塌,他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但他不反應。

別人卻有反應。

眼看著那對母子被推出人群,侍衛隨手拿出隨身的佩刀,直接往那對母子身上抽,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郡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婦孺孩子而已,郡主至於下這重手嗎?”

“快住手啊,要出人命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

難民中發出驚呼。

端木蘅早料到會出現這種場面。

“這兩人妄想冒犯本郡主,本就犯了死罪,本郡主沒有直接要他們性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你們關心他們做什麼,今日本郡主來還帶來了不少銀錢,夠你們用很久了,都排隊來拿吧。”她淡定應付道。

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那婦人的聲音已經從悽慘到無力,等端木蘅讓身邊的丫鬟去後面取銀子,已經聽不到了。

端木蘅面紗下笑得得意。

賤民而已。

“平寧郡主真是做戲也不知做全套,既然你要想這善名,那就認認真真行善做好事,不然就算你頂了這身份走,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