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忱是肯定不會被雲問涯打廢的。

只是兩人在打鬥的過程中,或者說在一人單方面毆打,另一人單方面防守的過程中,來了個不速之客,才將將制止這場註定流血的大戰。

之後就是秉燭夜談。

氣沖沖跑過來為女兒討公道的大將軍被晾在門外,美其名曰:看門。

至於屋裡兩人究竟說了什麼,哪怕雲問涯那樣的高手,也偷聽不了。

而此時。

某處。

不知名的小院裡。

外面祥和安靜的小院,內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混賬!都說了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你們當真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不僅沒有儘快把東西轉移出去,還敢攻擊睿王,他死了怎麼辦?啊?你給我說說他要是死了,你準備怎麼辦!”

坐在上首的男人罵聲不止,怒不可遏。

他手邊有一方黃花梨木的雕花小几,原本應該是用來放茶盞的,現在卻在他憤怒的拍打下成了木頭渣,上面的茶盞也摔得粉碎。

底下一群人跪著。

瑟瑟發抖。

“王、王爺,我們也不知道睿王會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明明之前我們派去引開視線的人已經牽制住了他,我們、我們還以為他會一直在河堤邊上守株待兔……”

“蠢貨!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手下!”座上的氣得發抖。

地上的人抖得更厲害。

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反覆求道“王爺息怒,王爺饒命”。

不過這話只說了兩句,他就被座上的人用內力拍出去,撞在樹幹上,生死不知。

“父親,稍安勿躁,睿王算個什麼東西,根本不值得您動這麼大怒。”

“可他是……”

“他是什麼都不重要,反正人也沒死,而且他查出來的那點火器根本不夠看,景文天要是想用這點東西找出我們,治我們的罪,是不可能的。”旁邊的人安慰他。

他坐在他下首,渾身用黑衣斗篷包裹著,看不清模樣,只隱隱聽出是個清冽的少年嗓音。

下面的人不敢抬頭。

這位小公子,他們是老早就聽說了的,別看他年紀輕輕,手段辛辣狠毒卻不輸許多人。

這次偷偷埋藏火藥想炸死睿王和平西郡主的餿主意,就是他給出的。

“你還說,要不是你上次失手被人發現行蹤,我們私下的生意根本不會暴露,我看我這些年是太寵你了,讓你得意忘形!”座上的人怒道。

少年聞言,只是把斗篷遮著的頭埋得更低,默默聽著責罵,並不反駁。

直到對方罵夠了,他才讓人重新遞上一盞茶,輕聲道:“父親教訓的是,都是兒子不好,兒子一會兒就回去領罰,只是希望您彆氣壞了身子。”

“……哼。”

這臭小子慣會這招。

座上的人雖然生氣,也沒有真的要把他怎麼樣。

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又是天縱奇才,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好功夫和好謀略,他也因此得了不少甜頭,不會真的就因為這件事責怪他。

只是,肅帝估計已經開始懷疑他們。

今後這硝石火器的生意只怕不好做了。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也懶得跟你廢話,現在你給我趕快處理掉手上那些殘局,那幾個硝石礦點也早早去封了,別讓人發現端倪,”

如果讓肅帝知道他們這些年做了什麼,他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