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開始你們不是都不願意照顧嗎,而且小姐說過,做大夫的,更重要的是醫者仁心,應該將男女一視同仁,我之前在傷兵營照顧傷患的時候……”

“不要再提你在傷兵營的事!”

阿七忽然厲聲打斷她。

雲池嚇一跳。

頓時住口。

“你當時遇到了什麼自己難道忘了?要不是我們去的及時,你現在恐怕連清白都沒有,還說什麼醫者仁心!”

阿七很生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

只是在聽見雲池說要主動照顧阿劍,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心裡忽然就覺得無比煩躁。

他知道她沒什麼壞心。

可阿劍,畢竟是個男子。

她怎能如此沒有防備?

雲池也沒想到他會忽然提起那件事。

那件已經被她深埋心底,不願再想起也不願再被提及的事。

她是沒有清白了。

她明白,在那些人撕開她衣服的時候,她就不再是個乾淨的人。

原本她也沒想過嫁人,這輩子只管伺候好小姐,以後再伺候好小小姐,如果她活得夠久,還能看看小小小姐。

這就足夠了。

但阿七的話,卻像一把利刃捅進她胸腔,鋪天蓋地的痛將她淹沒。

她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愣愣看著眼前的人。

阿七猶未覺,“不管你照顧阿劍是出於什麼目的,他現在已經有人接手,用不上你操心,另外,我希望你潔身自好,不要再多管閒事。”

“我是在……多管閒事嗎?”

盛夏的天氣。

雲池感覺自己的心口破了一個洞,呼呼的有風吹進來,空蕩蕩,冷颼颼。

夜色冰涼。

月光照在她臉上,顯得她臉色更加慘白,沒有絲毫血色,只有泠泠淚痕。

好痛。

胸口不知道為什麼痛得難受。

她知道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可眼淚就是控制不住,不停的往下掉,從眼角到面頰再一路滑到下顎,再落進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