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覺得他殘忍?”雲若璃一臉莫名,“歷朝歷代,殺降是什麼死罪嗎?”

戰場上的俘虜隨時都有譁變的可能,留著浪費糧草,放了又會打回來,所以,殺掉是最好的手段。

當初長平之戰的屍坑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睿王大概習慣了雲曦的聖母光輝帶給他的固定思考模式,覺得凡事心存善意就是美好。

可不知道稀罕你這善意呢?

就連雲曦不也是在善的偽裝下盛開的惡之花嗎?

“你當真這麼想?”元子忱道。

雲若璃笑而不語。

她早就說過,他們是一類人。

“睿王殿下還是要在磨鍊磨鍊啊,這聖父光輝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討到好的,好了,言盡於此,告辭。”雲若璃朝他揮手,轉身拉著元子忱離開。

至於睿王留在原地什麼表情?

估計已經氣死了。

但不好意思,不關她的事。

兩人走在空曠寂寥的街道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雲若璃腳步輕快,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們從大理寺出來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情景。

轉眼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你為什麼不解釋,殺降在戰場上是很常見的手段,你明知道他故意詆譭你,為何不開口?”雲若璃問。

元子忱走在她身邊,抿了抿唇,才道:“怕殺戮太重,你不喜歡。”

他聲音輕緩,斟酌謹慎。

跟他剛才一刀抹了雲綰脖子的氣勢比起來,可以說真的非常小心翼翼了。

雲若璃心口甜滋滋的,忽然即跳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臉頰親上一口。

元子忱愣愣沒反應。

“元坑坑,你什麼樣我都喜歡,當然如果可以選的話,你不坑我的時候,我都喜歡你。”雲若璃像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

元子忱將她抱穩,又輕吻她額頭,然後問:“那,我可以認為你現在這句話是經過謹慎思考後的答案嗎?”

雲若璃不說話。

她收回手展示在他面前。

拇指上白玉扳指溫潤光滑,與她纖細的手指格格不入,卻讓元子忱臉上露出笑意,眉眼溫柔的將她抱緊。

深吻。

月色姣好。

但云若璃從來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乖乖女,在這個漫長的吻中,她的手也並不安分,一路撩火。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她現在早就被收拾了。

一吻過後,元子忱抱著她,呼吸深沉,“等回了京城,我們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