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後來仔細一琢磨,就覺得不對勁了。”

“安楷回來之後一直擔任大小姐身邊護衛的工作,許是大小姐用慣了,不想換,有什麼不對勁?”朝宗不明白。

“就是這樣猜不對勁,你想想,安楷這個人看起來也是人模狗樣的是吧,他一直在妙妙身邊,也算是朝夕相處了,再說今天妙妙身處危險又是他去救的,嗨呀,總之就是……嗯?你能明白嗎?”

“……”

不,他不能明白。

但那這個熟悉的句式,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情景假設,忽然讓他想到不久前,他也是這樣說江家公子的。

他不禁懷疑,大將軍是不是有點太草木皆兵了?

“哎呀,我就知道你不會懂,年輕,你還太年輕,來來來我給你分析一下這件事的邏輯。”雲問涯說著,大手一拍就勾住他的脖子。

朝宗沉默。

他完全不想知道這件事的邏輯。

就從他平日對大小姐的瞭解來看,他覺得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並不大,而且這次回來之後他發現大小姐的性格變了些。

具體說不上來。

但就覺得現在的大小姐連睿王都不喜歡了,只怕也不會喜歡安楷。

倒不是說安楷哪裡不好,就覺得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去。

所以他覺得雲問涯的擔心純粹多餘。

但云問涯不這麼覺得。

不僅如此,他還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分析從頭到腳梳理了一遍,並且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天才。

朝宗全當他今天果酒喝多了,上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撐著雲問涯,將他送回房間,途中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假山背後立著一個人影。

那是安楷。

他送了安婧之回去之後,又回了趟自己家,跟母親弟弟匆匆吃過團圓飯才趕回來,沒想到卻聽見這樣驚人的話。

大小姐心悅他嗎?

不太可能。

至少他眼中的大小姐性子冷淡,除了對雲池的時候有個笑臉,其餘時候對誰都是淡淡的,從未有過例外。

他覺得雲問涯應該是想岔了。

大小姐那樣的女子,他高攀不起。

想起雲若璃曾經一臉嚴肅的告訴他人性命平等,又讓他在做事之前先想一想家裡的母親幼弟,他就知道她跟自己的距離。

這個女子跟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