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關心,微臣無事。”

元子忱昨日確實折騰得不輕,渾身衣服也弄溼了,但並不是肅帝想的那樣。

不過他也不會解釋。

拜過肅帝之後,便如實將苗疆所見所聞稟報。

雁王也在。

今日金鑾殿上的鬧劇不過肅帝和雁王自導自要的一齣戲,目的自然是不讓元子忱當著朝臣的面說出苗疆情況。

當初苗人能潛入宮廷行刺,肅帝便猜到宮中必有裡應外合之人,如今朝堂內憂外患,他更是誰也不信。

唯二信的,除了這個廢物一樣的弟弟,也就只有這個無父無母的元子忱了。

旁人都說他昏庸,但他自己並不這麼覺得。

他覺得自己有大智慧。

“皇兄,臣弟今天可是特地從明月樓趕過來幫你解圍啊,你行行好,讓臣弟先回去吧,臣弟困……啊~”雁王說著,還很配合的打了個呵欠。

他很想走,但耐不住肅帝非要留他下來幫忙出主意,他推辭不了。

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廢柴沒什麼區別,肅帝就喜歡他這種指哪兒打哪兒,從不多管閒事的性子。

這也是他為什麼信任雁王。

“慌什麼,你好歹也關心關心國家大事,整天就知道在青樓花館裡醉生夢死,這麼大年紀了也不娶妻,看看外面都把你傳成什麼樣了。”

“臣弟年紀哪裡大了,臣弟今年才二十有四,小皇兄二十歲呢。”雁王碎碎念,“況且那些世家小姐個個一板一眼,無趣得很,臣弟不喜歡,還不如明月樓的月如姑娘知情識趣。”

“你……那都是侯門貴女,自然知書達理,端莊高雅,怎麼能花樓女子相比,你真是越來越不知體統了。”肅帝做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雁王抬了抬眼皮。

這樣的對話,往年也進行過許多次,他早就習慣了,並且能應付的得心應手。

元子忱就在旁邊看著。

通常這種情況,他都不會插嘴。

因為沒必要。

先皇多子嗣。

不過子嗣再多也沒什麼用,大多都死在了當年的奪嫡之戰中,就算那時沒死的,也被後來登基的肅帝以各種名義悄悄清理乾淨。

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這個年紀最小,也最胸無城府的幼弟。

雁王慢條斯理的看了元子忱一眼,看著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不知是哪裡來的智慧和勇氣,居然想到了個禍水東引的法子。

“皇兄你看。”

肅帝:“?”

元子忱:……

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看子忱他跟臣弟差不多大,也還未成婚,跟臣弟這樣的人比起來,他為人正直身世清白端方知禮溫良如玉,您與其操心臣弟的婚事,不如先把他給嫁出去。”

果然。

元子忱無言的看了雁王一眼。

他就知道,這貨開口就不會有什麼好事。

不過他倒不擔心肅帝會聽了他的話,畢竟像他如今這種無父無母又從不站隊,還沒有妻子岳丈牽絆的“清白之身”,朝中再無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