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如果不是天潢貴胄,現在只怕已經被江淮打爆頭無數次。

雲若璃卻很淡定。

在她眼中,睿王已經是個腦部殘疾人士,他的行為言語完全不能給她造成任何傷害,除了他這條命暫時還得留著之外,其餘沒有任何價值。

傻就傻點吧。

反正跟她也沒有關係。

可江淮不這麼認為。

他只看到雲若璃拼上性命也要護睿王周全,而對方卻對她不屑一顧,就連她的傷勢都不曾多看一眼。

這樣的人,憑什麼配得上她一片真心。

雲若璃倒沒想太多。

很快,有大理寺的人過來,領她去廂房。

來的人是趙四。

他由於在牢房看守,沒有捲入這場混戰,保全了性命,也沒有受傷。

雲若璃就跟江淮告別,然後去處理自己手臂的傷去了。

剛把傷處包好,趙四就在門外說,大夫到了,要給她看傷,請她開一開門。

雲若璃一臉懵逼。

想著可能是江淮放心不下她,不過她的傷口已經處理好,沒有拆開再搞一遍的必要,就讓大夫回去了。

晚些,雲池和來福趕來,聽說她受傷,馬不停蹄的趕到廂房。

睿王也在後面。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才緩緩道:“牢裡那個丫鬟自盡了。”

“……哦,知道了。”

“你好像並不驚訝。”睿王冷笑道,“聽說她的手指和四肢都是你接回去的,怎麼,人都快被你折磨死了,還想當好人?”

“王爺這話我聽不懂。”雲若璃眨著天真的大眼睛,“人在你們的牢房裡自盡了,怎麼能往我身上扣呢,說出去也沒人信。”

“哼,若不是你幫她接好了手腳,她怎麼可能有力氣自盡,你分明就是幫兇!”

若不自裁,必會被凌遲之刑。

雲若璃擅作主張,無疑是破壞大齊律例,枉顧律法。

但他知道又能如何。

她又不認。

“這話說的,人一心求死你還能攔著?再說了,為了不讓犯人自裁,難道要將每一個犯人的手腳打斷?王爺自己看守不利,可不要來怪我。”

“你這是強詞奪理,不知所謂。”

“胡攪蠻纏也好,強詞奪理也罷,王爺若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的丫鬟小廝來接我了,我也該回家了。”

雲若璃懶得跟他廢話,站起來抖了抖裙襬,準備離開。

她的左手動不了,雲池見狀連忙上前給她整理,來福將她散落在桌上帶血的紗布和鑷子銀針統統收拾妥當,放在牛皮小包裡包好。

睿王目光閃了閃。

在她與他錯身而過的剎那,他忽然叫住她,“喂,你的手,真沒事?”

“當然沒事,怎麼,我當了十幾年瘸子還不夠,你還盼著我殘?”雲若璃有些冒火,莫名其妙被留下來自己給自己拔針換藥,換誰誰都不高興。

睿王卻覺得她有病,“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本王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況且你之前腿疾分明是天生,關本王什麼事?”

簡直莫名其妙。

雲若璃冷笑一聲,頓時覺得跟他說完全是在浪費時間,“行行行,你嗓門大,你說什麼都對,告辭,別送!”

“……誰要送你。”

兩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