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察,奴婢從沒說過這樣的話,是這個人……全是這個人信口雌黃啊!”崔嬤嬤跪在地上,把頭都磕破了。

“嬤嬤何出此言,民女是在誇你。”雲若璃偏著頭,一臉無知天真。

崔嬤嬤恨得腸子都打結了。

她悔不當初,為什麼要跟這賤蹄子說那麼多廢話,她那麼沒用,還是直接打一頓更實在。

雲若璃看著崔嬤嬤眼中的怨毒,心裡冷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若璃丫頭說的不錯,有如此見解,是該賞,大賞。”肅帝開口了。

他慢慢倚在龍椅扶手上,眼神深不可測。

“陛下開恩,奴婢……奴婢冤枉啊!”崔嬤嬤痛哭。

“父皇,請父皇明察,休要輕易聽信小人之言!”睿王從剛才開始就臉色不好,現在更是撩袍跪在了大殿上。

崔嬤嬤是他母妃的心腹,從小看著他長大,他說什麼也不能見死不救。

可他忘了,雲若璃剛才的話並不僅僅是針對崔嬤嬤的,還有他,甚至至今沒有露面的德妃。

他現在求情,無異於承認了私下與之關係匪淺,適得其反。

雲若璃指尖撫過額頭,撫過她被逼撞柱留下的傷口。

現在,那裡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的眼神很冷,冷的像冰,狠得像狼,冰冷得像山巔的積雪,堅定的又似積雪的山峰。

半晌,龍椅上的天子發話了。

“李德海,賜彈琵琶。”

“喏!”

李德海就是剛才來請雲若璃的那位內侍,他自幼服侍肅帝,如今已經是宮殿監督領侍,太監總管。

而彈琵琶則是宮內酷刑。

行刑時,將犯人衣物去除乾淨,然後用尖刀在人兩肋上下撥弄,皮肉紛飛,直至皮肉盡去,露出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