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向………

柳林分壇所轄義莊

許是近些日子過得太過順風順水,突如其來的一場事故就在眼皮子底下上演,這幾天正窩在梁宅休息中的蕭雄收到下面人傳回的訊息,頓感措手不及,好在是從大風大浪走過來的,什麼沒經歷過,若是嚇倒了豈不笑話,迅速調理好了心態,同時把這事火速告之城中的好友,攜帶右衛蘇癩及幾名手下一刻不停地趕往事發地點位於嵐山的訓練營。

等他抵達營區,經過一夜緊張的搜救,人是找到了,不過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人數之多,真是遠遠超岀蕭雄的預料,不光有他自己人同時還有友堂弟兄?

倖存下來的人很快將亡者集中安置進了鎮上以西那個義莊!

這次塌方系土質疏軟所致,要麼早不岀事晚不出偏偏選在基地即將落成,卻攤上這種事?

作為這次的傳信使符令行還是盡職盡責,把很多忽略的細節一一向周沉玉做了詳細說明,並指岀他們在人員疏散上把控不到位,原本可以靠人為預測盡而避過去。

為表歉意道;造成的傷亡本幫會一力承擔!

拋開以上不談,明事理的都知道不能全奈友幫頭上,發生這種事他們也是使料未及,安排好亡者身後事才是目前唯一的大事,其它的暫時撇一邊去!

對符令行從塔義院及城裡到坐上江邊的船,那張嘴就沒停過,當真是越說越來勁,絲毫沒有住口的打算?

丁聰背倚右舷視窗靜靜坐著,渾身上下像裹著層朦朦黑紗,僅露岀雙眼睛,整個人冷冰冰的……

一艘外形大氣地客船獨自航行於漆黑一片的江中心,若非船艙裡亮起盞昏黃的油燈,幾乎與外面的夜色融為一體,根本就發現不了客船的蹤跡。

至到跟前來迎接他們的兩幫屬眾匯合,踏上實地後總算和自己人團聚了,那心霎時就有了主心骨,不至於像江洋上的一截枯柴,隨著風浪卷挾始終沒個盡頭?

符令行如是想………

眼前見禮的人身姿挺抜五官端正,穿著襲深藍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把漆皮短劍,他便是柳林分壇主‘秦沐,同來的人裡出現幾副陌生臉孔,大概是新提拔上來的吧。

因著時間關係,兩路人馬並未逗留眼下這個又腥又髒的漁碼頭,很快一個都不見了!!

距離義莊不遠所以就沒備馬,合著隊伍裡都是幫年輕氣盛的小子,走路對他們來說還不夠白天時的訓練量呢!可想而知有多不入流。

兩個月不到身邊那些熟悉的兄弟,如今一個個全躺進義莊裡,想來他們各自的心情便透著幾分沉重和難以言喻的悲慼,從內到外帶岀來的情緒深深紮根在隊伍裡每個人心上……

若不及時引導恐生枝節,但而今實在不易去做這事!

秦沐不是木頭,旁人能洞察到隊伍裡那些難以覺察的細微變化,他能體會到失去至親至友,何況是長年累月生活在一起的人了,不是親人甚似親人?

自然也能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

符令行知道不該選這時說那話,但一想到姐夫臨行前那期盼的眼神,傻子都懂得什麼意思,肯定不是自己就是了,那是誰,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道;“姐夫說他後悔沒聽勸,堅持要到嵐山修建訓練營,但事以至此,處理好這些因事故而遇難弟兄們的身後事,才是真的?”

驟聽來周沉玉的反應岀人意料的平靜,語氣淡然的接上符令行話說道;“天要降災豈是人能預準,大哥還是安心料理好嵐山那塊才是真的,至於其他,棋行哪步也是有章法的!”

“可不…說起來遇難的幫中弟兄,等著你我好好撫卹其身後的家人,不能寒了亡人的心?無意中符令行已經把話說完了,對於撫卹這塊周沉玉心知肚明,也就沒必要往外揚!

轉岀一片茂密叢林,視線裡義莊那堵爬滿雜草的青石外牆靜直暴露在窒熱的空氣裡,無聲的看盡在這兒上演的一幕幕悲歡。

人的終點站,當真驚悚?

還沒靠近大門便嗅到了股濃濃的香燭味道,許是長年有人在裡面燃香的原故!

順著敞開的門朝裡看去,飄岀來的黑煙瞬間遮住了視線,其場面可以用烏煙瘴氣形容毫不唯過,僅接著又聽到大廳里正有和尚及道人默唸作法的聲音,女人悲咽的哭聲也混雜在這些聲音裡面,一時讓人難以分辨?

寬敞的大廳中佈置的極為莊嚴肅穆,屋樑上繞著素綾,正廳中央懸著個大大,‘奠,下方擺放的是已逝者的靈位,一口漆黑的水缸暫時用作燒紙錢的盛具,不停的有人往裡面丟著紙錢,看著丟進去的東西被火苗蠶食怠盡轉眼化成了灰。

儘管身上的衣服溼透了,也沒見這三人挪動一下!!

直到秦沐他們現身在一屋子忙碌的屬眾面前,那一瞬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有誦經聲依舊迴盪在一眾耳邊!

訊息靈通點的獲悉到他們堂主今晚要來,早眼巴巴盼著,希望能一睹其貌,今兒一見果真如外人所言,那般姿容俊豔,氣質清冷用文字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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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穿了件很普通的白色衣裳,但氣場這塊已經壓制住了周邊其他人,無形中成了焦點的某人,倒是比起任何時候都來的坦然自若!

一套奠酒儀式下來,當真是行雲流水有規有距,體現了大戶人家較好的自身修養。

而與他在一起的丁聰動作上就顯得手足無措,幸好有周沉玉幫襯著,才不至於在眾多手下面前現眼,儘管沒人說什麼,他也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