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淘早就有所準備,身影在影影綽綽的燈火下急退,然後順手從地上將那把鏽跡斑斑的鐵片刀握在手裡,身形劃出一道弧形,精氣真息陡然間爆發,一道刀影化為虎型向武安邪撲去。

“罡氣化形!”

“居然開竅了!”

武安邪心中一驚,不敢大意,同時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不可能!”

“我廢掉他的丹田,打斷他的經脈,毀掉他的修為,他為何還能暴起傷人,並且武功修為更勝從前?”

剎那間,他的腦中浮現出好幾個疑問,但眼前的刀光讓他來不及細思量,微微定神,丹田一震,渾身罡氣凝與一掌,只見他身體騰空,一掌摁在化形的虎頭之上。

“又被這個小鬼耍了!”武安邪心中羞惱交集,倏然一個起落想要突破葉淘的刀光範圍。

“他一定知道天門的訊息,必須要『逼』問出他藏在身上的所有秘密。”

武安邪一掌將葉淘罡氣化形的虎頭拍碎,無窮碎裂的刀光將廟內的香案掀翻,噗嗤,搖搖欲墜的燭火被吹滅。

“看到你了!”就算廟內一片黑暗,但武安邪早就開了眼竅,就算沒有威猛神通,但目力遠超尋常武者。

武安邪行走江湖數十年,從未像現在這般震動,這個小子,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大秘密,甚至關係到天門的隱秘。

放下心中的輕視,此人先前讓他吃了大虧,甚至傷及本源,若不是自己九竅齊開,或許真的被他得逞。

思慮間,刀光突至面盤,武安邪不慌不忙,掌中一道血光閃過,硬抗刀鋒絲毫不落下風。

開竅又如何?老子吃定你了!

九竅齊開,距離先天只差一步,他認定葉淘就是他的機緣所在,無論捉拿回宗門請功,還是『逼』問出天門秘密,對於他突破當前境界而言,有百利無一害。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恢復傷勢?”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讓你再享受一次刮骨之痛!”

武安邪甩了甩手,目光如炬,直刺葉淘心底。

話音一落,他雙掌瞬間變得漆黑如墨,甚至在昏暗的夜『色』下閃爍著晶瑩的烏光,他雙手前,攜裹寒風,竟似嗚嗚鬼哭。

邪氣凜然當中,他身周的氣溫驟降,似乎一下來到了寒冬臘月,絲絲霧氣幻隱幻現,凝結水珠。

武安邪神功突現,滴水成冰,葉淘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黃金第二樓易經鍛脈,對於尋常寒熱感覺,早已經到了冷熱不侵的境界,但此時一靠近武安邪,仍然直感覺渾身血『液』凝固,真息緩慢,四肢僵硬。

寒氣不斷四溢,蔓延房梁,將四周的牆壁桌椅凝上一層冰霜,葉淘不由地渾身發抖,嘴唇烏青,顯然被寒氣所傷。

“我……”

葉淘刀光再閃,剛想回抽鏽刀撤身,忽然感覺到一股比周圍寒氣凌厲十倍的陰寒之力從刀身傳來。

這股陰寒之力凶煞到極點,甚至連刀尖都可以看看凝固的烏光。

轟隆,電閃雷鳴,暴雨頓時降下,一道電光閃過,就是現在,葉淘手心被汗『液』打溼。

咔嚓!

隱蔽的機關開啟的聲音在葉淘的袖筒響起,密密麻麻的銀針閃著光芒向著武安邪的面門激『射』而去,道道凌風讓他張嘴故意都感到困難,生死危機讓他發出一聲怪叫,渾厚的罡氣突然形成一個透明的光圈。

“噗噗噗!”

暴雨梨花針陡然間爆發,如同刺破薄冰的穿透聲響起,武安邪雙掌頓時揮出道道殘影。

“啊!”

他如同受傷的野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雙目中流下的兩行血淚讓他看起來恐怖至極。

葉淘速度奇快無比,趁著武安邪痛呼之時,葉淘手中刀光如虹,瀑灑而下,將武安邪全身籠罩,志在必殺,絕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刀光現影之下,葉淘終於看清楚武安邪此刻破敗不堪的模樣,汙血順著黑乎乎的針孔流出,少數銀針直『插』在面板外,閃著寒芒『露』出星星點點。

葉淘五虎斷門刀發揮到極致,刀光揮下,武安邪沒有放棄抵抗,他雖雙目失明,但耳力絲毫不弱,判斷葉淘的位置,竟然欺身而上,冒著跌落修為境界的風險,也要舉將那個讓他傷及本源,入境無望的賊子一舉襲殺,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我必殺汝!”

一道寒冰罡氣出現在一方天地,葉淘身形頓時變得遲緩,一雙烏黑的鐵掌,一舉拍在葉淘的胸口。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