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宴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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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山腳一戰,驍風營斬首四千五百八十一人,俘一百零七,死亡九百六十七人,負傷七百一十五人,繳獲兵甲無數,大勝。
張東昇跟著黑羽役一起回到驢幽關,其間與桓尢牧交談了數次,發現這位黑羽役北線總兵是位名副其實的儒將。邊關戰事頻發,他最心繫的還是邊關的黎民百姓,得民心何其難,失民心何其易,桓尢牧這樣的儒將,更是對此深以為然。
縱觀整個昭德王朝,最苦的莫過於為將者。地大兵廣將稀,門閥大族裡有萬般馭下術,可少能湧現帶兵良將。
一來是不願自孫受到殺伐之苦,二來是大多數武職往往得不到要緊的實權,文官總要力壓武官一頭,邊關兵將千員,何有廟堂一句閒白來得重要?
加之天下儒家學府眾多,卻難見一處兵家學堂,更是加劇了天下追求文職而輕武職的走向。也就造成了昭德王朝的將領,十之七八為儒將,仁義之下缺少了真正意義上的猛將。
昭德四大將門世家王、竇、陸、桓,如今真正意義上還算是將門世家的,不過江北王與江南陸,竇、桓二家早已化武為文,就拿現在的桓家來說,為人將者不過桓尢鸛、桓尢牧二人,其餘桓氏子弟雖在兵部供職卻也少經沙場,成了徹頭徹尾的文官。
而且龐大疆域就成了無形壓力,南蠻北狄東夷西戎頻頻來犯,都是憑藉昭德王朝各位將領們的東征西跑來守護,國事大好尚能四處應付,國內局勢若稍有動盪,這不吝於火上澆油,抽身乏術。
反觀北塞則不同,典型的重武輕文。形如野狗雖惡名在外,任由朝內文官說破了嘴皮子,他卻仍舊帶兵領將,形同耳旁風,根本不屑去搭理。
在驢幽關稍作歇息,桓家兄弟設宴犒賞驍風營,落座在幽驢關第一酒樓北望樓。
此樓雖比不上一二流酒樓那般闊氣繁華,倒是也還算大氣,樓分兩層,佔地極大,僅僅一樓就可容納三四千人。
聽桓尢鸛說,店家是退伍老將,意圖在這裡修築出一座五層高樓。因為資金短缺,只得暫時起出了兩層樓用與營業,尋思等賺夠了足夠的錢再將剩下的三層樓給填補上,那樣就可以在頂樓望見自己流過血的雄雄草原了。
一樓留給了驍風營的所有將士,桓尢鸛自然也在一樓落座了,桓尢牧卻將張東昇請上了二樓,說二樓內設戲臺,可邊吃飯邊聽戲。
張東昇也很是好奇,若是為驍風營慶功,那一樓便完全足以,不用包下整座北望樓。
上了二樓,靠北面的位置搭著戲臺,而臺下坐著的無一不是垂垂老朽。
有的正襟危坐,仔聚精會神的瞧著戲臺上的一舉一動,有的缺了胳膊,用那僅有一半的臂膀敲打著桌面打著節拍,有的人嘶聲叫好,身旁卻放著一對杵拐。雖然如此,無一不是精神抖擻的望著戲臺。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總兵上來了!”
滿廳人員皆側目起身,戲臺上也停了下來。
桓尢牧見狀,連忙迎上去道:“各位叔伯不必多禮,尢牧早就想來看看各位叔伯了,藉著驍風營打了勝仗,也請各位叔伯來樂呵樂呵。”
桓尢牧的父親便是北線總兵出身,也是戰死在了這北線長城外,大廳中在場的無一不是他的老部下。
一位老者拒絕著單膝跪下道:“我等一天是黑羽役的兵,那便一輩子是黑羽役的兵,恨就恨在三十年前負傷,未能隨老總兵戰死塞外,若有一天黑羽役還需要我等老卒,我等定是義不容辭。綠水營老卒楊可,參見總兵!”
此話鏗鏘有力,大廳中齊刷刷的跪倒一片。
“執牛營老卒趙慶,參見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