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剛剛遞酒來的小女孩撲騰跪了下去,開始磕頭,帶著哭腔奶聲奶氣道:“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小女孩聲音不大,卻讓圍著篝火的眾人也反應了過來。

知道族長給這位白頭少年透了底,紛紛都跪了下來,全場安靜得能聽見篝火燃燒的啪啪聲了。

張東昇見狀開懷大笑,斂去笑意後說道,“我這書箱裡有枚元嬰不假,是枚心嬰,但不是二品。”

卯赤蟬鳴凝視著張東昇,繼續道,“那種光芒絕對是二品元嬰,至於是丹嬰、心嬰還是果嬰,老身便不得而知了。”

旋即嘆了口氣,語氣誠懇道:“老身也想過自剖丹嬰救他,可又怕其餘兩大家族藉機搗亂,到時候我這一族人在昆沙城哪裡還有立足之地,你若點頭,昆沙城卯赤一族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以後只要是我們力所能及之事,我們在所不辭。”

在她話音剛落,張東昇又繼續道:“實不相瞞,這枚心嬰是汝南四傑鏢傑鄭淵的,是從一品。”

說罷全場鴉雀無聲,二品已是殊為難得,更別提一品了,整個天下跨入天人境的也就那麼幾十位。

卯赤蟬鳴雙瞳顫動,這小子一開口便是驚世之語,之前雖然看好他,卻沒想到他有這般造化,他方才所說又不一定打不過朱邪慰辰,如今看來並不是狂妄之語,是自己小瞧了他!

以毒舌著稱的卯赤蟬鳴,此刻聲音顫抖起來,她幾近哀求道,“那還懇求少俠在我族多待幾日,保我卯赤一族平安,護老身剖嬰救人。”

在場的卯赤眾人發出各式各樣的挽留聲,都被卯赤蟬鳴喝止住了。

張東昇將牛角內的酒一飲而盡,看著等待著自己答案的卯赤蟬鳴,“這不是大宴嗎?搞得這麼嚴肅幹什麼,我又沒說我不給你。”

說完,卯赤蟬鳴愣了幾個呼吸,不確定的問道,“你捨得?”

張東昇把牛角遞給身前的小女孩,笑道,“再給我倒一杯酒好不好?”

小女孩頭點得飛快,趕緊起身,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接著張東昇看著身旁的老婆子,“婆婆,我說了你以客待我,我以客報之,你看我吃了你們的肉,喝了你們的酒,也得隨點禮不是。我就是個天棄子,氣海根本打不開,這東西再金貴,對於我來說也沒用。”

說著張東昇開啟書箱,將黑布包裹這的心嬰遞給卯赤蟬鳴。

摸到溫熱的心嬰,卯赤蟬鳴懸著的心才真正的安寧了下來。

她眼角老淚縱橫,心中千萬個僥倖劃過,還好去看了林聲聞的比武招親,還好沒有直接動手搶,還好……

張東昇看了看周圍,他笑道,“怎麼了,大宴就應該有大宴的樣子啊!這麼冷冰冰的算什麼?”

眾人這才緩過神,宴會又恢復了最初熱鬧的氛圍。

這次不再像先前的那般壓抑,人們盡情歡飲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就像一千年前在益州的苗寨一樣,張東昇喝了個酩酊大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背起書箱緩緩的走去擂臺。

此時的望佛樓下已經炸開了鍋,就連周圍的房屋頂都擠滿了人,更有質量差的房屋被滿屋頂的人壓塌。

張東昇昨日如此表現,已經傳得滿城風雨,自然大家都想瞧瞧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