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鄭淵誅心的話語,張東昇屏息凝神,站在原地。

陡然間,他一劍撂下,拉開架子,大開大合,劍劍逼向鄭淵的命門。

鄭淵連身形都沒有動,只見張東昇每有劍落下,都在空中擦出一片火花,而後劍彈開既定方向。

和和氣氣的鄭淵此刻露出怪異的表情,因為他預想中張東昇一定慌亂不堪,甚至會絕望與恐懼。而此刻的張東昇,出劍頗有章法,一步一招間突出一個穩字,眼神也是絲毫不見紊亂,甚至清澈銳利。

這是常年在生死關頭遊蕩的人才有的眼神,而張東昇的年歲,遠遠沒到這個地步。

噌——

張東昇的重劍停於鄭淵眉前兩寸,他僅用了兩根手指頭便夾住了重劍。

與此同時,鄭淵身邊的沙地中撲出一隻碩大的狐妖,足足有一匹壯碩的牛那般大,張著血盆大口向著鄭淵脖頸咬去。

在一旁觀戰的範君怡大吃一驚,揉了揉眼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鄭淵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有這麼一隻妖物傍身才如此自信。

空氣略微振盪,飛鏢直殺狐狸的血盆大口,卻被她突然化形為人給躲了開。

鄭淵吃驚不小,鬆開夾住劍的手,身形如斷線的風箏向後掠去,又三顆乘星鏢飛出。

不顧暗器向自己面門飛來,狐妖貼了上去,與鄭淵四目相對,眼中閃過一抹攝人心脾的紅光。

鄭淵只覺得心神激盪,渾身燥熱起來,一瞬間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抓住他分神的間隙,張東昇一劍斬斷三枚乘星鏢。

就在這一剎那,兩方之間發出一聲巨大的炸響,氣浪迫使雙方拉開距離,皆是先後落定,並不顯半點窘態。

望著一妖一人,鄭淵咧嘴一笑:“聽聞沙海有隻名為蘇月亭的千年狐妖,不知多少高手都殞命在其手中,卻不想如今成了個黃口小兒的打手,真是世事難料。”

蘇月亭笑容輕淺,媚意叢生:“你修為滔天,機關算盡不也是別人的打手?我們很象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坐下來喝兩杯,深入的聊聊?”

她特意加重了深入二字,聽得鄭淵渾身起雞皮疙瘩。

鄭淵擺擺手,背上的駝包扭了扭,聲音乾癟,像鈍刀吱吱磨石一般,他說道:“老了,身子骨不如從前了……”

話還未說完,鄭淵身邊騰躍出碧綠色的霧氣,不遠處的範君怡驚呼道:“你們小心,霧氣有毒,郭飛南就是遭了這招的道!”

只兩個呼吸,鄭淵三丈以內霧氣閃轉騰挪,根本看不清楚他的位置,只聽見霧氣內乾癟的聲音說道:“倒是還有些力氣,足夠送你們上黃泉路!”

張東昇耳朵敏銳,他低聲道:“小心,暗器要來了!”

剛剛說完,毒霧內射出十數種形態各異的暗器,有針、有金錢鏢、有環扣五花八門,最讓張東昇頭疼的是一種球狀的彈珠。

射出來會在一定程度爆開,散發毒霧。

見到另外一匹還活著的馬匹,在被毒霧波及後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範君怡使出渾身的力量拖著敖子臣往遠出去,生怕敖子臣被波及。

看著蘇月亭不斷的揚起飛沙拍落鄭淵的暗器,張東昇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暗器強度大打折扣,而且還沒了那煩人的乘星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