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上秉一觀。

慕容丹霍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天風殿,打斷了陸海山的冥思。

“師父,今天又有弟子死在法陣裡了,”慕容丹霍面色難看,“派去錦官城的弟子也出事了,三天沒回信,弟子們好找,才在錦官城北郊找到了他們的屍體。”

陸海山眼睛也不睜:“一個連從九品都沒到的廢物,都能偷走幾本秘籍,他們蠢蠢欲動是應該的。不外乎覺著寶庫好進出,多死幾個人就好了。”

睜開雙眼,兩眼金光一閃而逝,沒去問北郊的事,反而緩緩問道:“先前你說你師伯那兒有個被蜂蟄的農夫,還在嗎?”

覺得師父冷不丁的問話饒有深意,思索了一番繼續道:“師父的意思是,那個農夫就是張東昇?”

陸海山看向慕容丹霍,不容置疑道:“若是平時,他會讓你的氣機愣頭愣腦地闖進屋?”

慕容丹霍撲通一聲跪下,生怕自己沒有顯得足夠卑微,來了個結結實實的五體投地,顫聲道:“是弟子疏忽,甘願受罰。”

陸海山擺擺手,繼續道:“算了吧,你也不用做給我看。錦官城那邊能殺了八位六品弟子,說明他身邊至少有一位高手存在,甚至可能有小宗師級別。知會雷罰堂一聲,給他六個月,我要看到丟的東西回到寶庫裡。”

緊接著又道:“你師伯不請回山上,始終是個麻煩,是時候去會一會了。”

話音剛落,陸海山一步就出了天風殿,再一步就直接到了山下農舍,這是秉一觀移形換影的功夫,玄妙至極。

小院裡陸海山白鬚白袍氣度非凡,與躺椅上農夫一般的章昭然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嗤笑道:“真沒想到我的師兄,一代醫聖,竟然會幫一個外人偷自家的東西。”

章昭然瞥了一眼道:“放年輕人一馬又如何,還嫌殺的人不夠多?”

陸海山背過手去,嗓音清冷道:“你可知道,此子已經殺了我十個弟子,人命事小,我秉一觀臉面事大!”

章昭然嘖了一聲,平靜道:“福禍無門,唯人自召。這幾十年來,唯利是圖、不擇手段、忘恩負義,秉一觀還不夠丟人?”

“你是在說我?”陸海山眯眼道。

章昭然繼續道:“像張東昇這樣的天棄子,只要給足了銀子就收上山,這不是唯利是圖?”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叫博愛天下!”陸海山振振有詞。

章昭然嗤笑:“為了得到《華陽丹經》你又殺了多少無辜,如此濫殺又算什麼?”

陸海山轉過身直視章昭然,反問道:“我又不會煉丹,你以為這本丹經是為誰準備的?還不是為了把你章昭然,我的大師兄,接回山上!”

“那我因為丹經回去了嗎?”章昭然站起身來怒不可遏,“最讓我氣不打一處來的,你看你都收了些什麼徒弟,山賊土匪什麼人都要,師父交待的話都拋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