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眾人立刻圍上去。

失聲的,是溫淳溫掌櫃。

他這時,正站在一幅懸掛在牆上的草書面前,緊緊盯著。

不過也因為是草書,加上這幅字寫法也比較狂放,還真不太好認。

“誰能給我念念,這上面寫的啥,都欺負我讀書少!”畢松摸了摸腦袋。

“水色南天遠,舟行若在虛。”

穆湄剛剛念出第一句,眾人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詩了不得。

氣象太雄厚。

尤其最後一個“虛”字,用得太絕了,把簡簡單單的一個舟行,描繪出了無限的神韻。

只是這開篇的一句神來之筆,就算沒讀過這詩的也立刻就反應過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詩人寫得出來的。

“遷人發佳興,吾子訪閒居。

日落看歸鳥,潭澄羨躍魚。

聖朝思賈誼,應降紫泥書。”

接下來的三句,可以看出來,這首詩作旨在安慰友人。

“遷人”表現出了這位友人的狀況。

“日落”這句,是借用情景的描繪,勸友人放淡心緒。

至於紫泥書,是指皇帝封泥的詔書。

這首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但這跟咱有啥關係?

咱們都恨不得殺了狗皇帝,管他什麼紫泥書,綠泥書的?

弄懂了之後,大夥兒都奇怪地看向溫淳。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幅書法,筆勢非常雄健?”他說。

眾人看了看,的確如此。

尤其他們是武林人,著重點還不太一樣。

當即有人就說道:“溫掌櫃,你覺得這幅書法的作者,是一個練家子?”

“很有可能。雖然文人之中,也有筆勢雄健,可以力透紙背的,但想達到這幅作品的程度,比較困難,而且這幅作品,筆力雖然不錯,但論整體的書法造詣,卻談不上是大家之作。所以這很可能,是一幅武人的作品。”

溫淳作出判斷。

對他的判斷,眾人還是比較信服的。

畢竟溫淳在浩劫之前是開古玩當鋪的,沒一定眼力也做不了這個。

“你們再看這兩個字。”

溫淳指向了第三句的前兩個字。

也就是“日落”。

“日落?”

眾人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現在確實是日落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