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說的這些話,自然都是有理可依,不過最關鍵的問題,他怎麼說服蘇毗出兵的,還是沒有透露隻言片語。

金迷也察覺了這一點。

他知道,事實的真相根本不可能這麼簡單。

穆川一定是費了很多難以想象的心血和代價,才最終促成此事的。

這讓他鼻頭一酸,心頭的熱血都快要沸騰了。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但只要穆兄你吩咐一句,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金迷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他重重有聲地說著。

後天。

齊整的步伐聲和著牛嘶和馬鳴,一支大軍正緩緩地在高原上前進。

比起剛出發的時候,這支軍隊已經有了減員。

並不僅僅是犛牛,一些士兵也出現了各種不適的反應,失去了戰鬥力,被安在牛背上,駝著前行。

這正是高原氣候的可怕之處。

不要以為,高原人就不會受這種氣候的影響,那大錯特錯。

因為這高原氣候的惡劣還有另一個原因,受高度的影響。

在本地還好,可是,若是離開本地,

從低的高度,到高的高度,或者從高的高度,到低的高度,都會有這種不適應。

當然,穆川自己不理解這個東西,他壓根兒沒有任何反應,都是薩吉兒跟他說的。

像她們蘇毗人,若是去了拉茹,葉茹,也會有一些不適應。

所以常途行軍,還有一個困難就在於這。

好在一開始,就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她們寧可少帶些人,也要多帶些犛牛。

這樣人可以待在牛背上休息。

不過這一天,這支軍隊有了增員。

爾東贊和他那十多個隨從也來了。

他們是騎馬的,又不屬於軍隊編制,晚兩天出發可以減輕些部隊的輜重壓力。

除了爾東贊這一行,還多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都換上了蘇毗的服飾,放在人群裡一點不顯眼,正是穆川、金迷、顏姍。

穆川是步行,一邊步行一邊跟他旁邊同樣步行的爾東贊說著什麼話。

他作為牛侯,這麼高爵位,自然應該享有坐騎的,但是被他拒絕了。

他認為自己步行足矣,坐騎還是讓給有需要的人。

爾東贊為了陪他這位兄弟,也就不再騎馬。

顏姍則是由金迷揹著。

顏姍不會武功,這幾日,因為憂思過度,身體又很不適,顯然沒法適應長途行軍。

本來可以給她安排一個坐騎,但顏姍堅持不受,她認為,她沒有資格坐,所以……也只好就由金迷揹著了。

不過看金迷那一臉幸福的樣子,顯然對這個工作樂在其中。

本來他們倆,不用先一步急著過來,等訊息就行。

但是他倆一聽穆川講完這件事情,哪還熬得住,尤其是顏姍,定要親自來,穆川拗不過這個性格很固執的女人,也就只好由得她了。

忽然,兩騎快馬,從前方往這裡疾馳,神色都有些緊張。

這是軍隊的斥候。

穆川知道他們打探到了什麼。

他已經聽到了遠處一陣隆隆的聲響。

格勒讓措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