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女子上了他的當,此人因為採補,修行境界極快,後來他叛出法脈,自號歡喜法王,縱橫吐蕃,有不少大喇嘛想緝拿他,卻反而敗於其手,助長了他‘歡喜法王’的威名。

“這《欲歡喜經》,就是歡喜法王所著,此經確實引用和篡改了其它佛經的內容,因為歡喜法王本人,別看有個‘法王’二字,他就根本不懂佛法,他只是將佛法用作粉飾他為惡的工具。”

“阿彌陀佛,這歡喜法王,真是我佛門敗類,若遇到他,我定要將其諸殺,還我佛門清淨。”穆川作了個雙手合什的手勢,斥聲說著。

索朗丹珠雖然奇怪怎麼這捕快也一副佛門中人的樣子,但此時的他才懶得管這些,他只是淡淡地道:

“那恐怕施主你要失望了,歡喜法王早就圓寂兩百年,再說就算你真能找到他,以他步入宗師的修為,估計只要一根指頭就能超度你。”

“什麼?那歡喜法王竟入了宗師之境?”穆川有些吃驚。

“不入宗師,他又豈敢自號‘法王’?在吐蕃,這兩個字可不是什麼人都敢稱呼的。”索朗丹珠搖了搖頭。

“你那扎蘇上師,修煉得就是這部邪經?你又是如何學會的?扎蘇教的麼?”穆川又追問。

“扎蘇只是教了一部分,《欲歡喜經》落入扎蘇之手後,他就如獲至寶,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此經之邪惡他也深知,所以他需要有一票人手來幫助他進行掩飾。”索朗丹珠答道。

“就是你們這幫弟子麼?”穆川若有所思。

“不錯,的確如此,那扎蘇一方面塑造自身慈悲形象,一方面蠱惑女子,以‘愛供養’的名義,蠱惑她們獻身作其修煉的爐鼎,又拿出一部分資財,籠絡獻出自家女子的家庭。

吐蕃女子地位低,甚至有家庭為了扎蘇答應的財物,主動將自家的女子獻給他。

這麼多事情,他自己一個人肯定做不過來,所以扎蘇總會時不時的收些弟子,幫其作惡,我就是趁此機會拜入他門下的。

而扎蘇這畜生,為了弟子不反對自己,竟然想出了一個邪惡的法子……”

說到這裡,索朗丹珠的語聲戛然而止。

“什麼法子?”穆川好奇道。

索朗丹珠的臉色有些難看,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但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繼續把話說了出來,“就,就是拉我們一同為惡,想入他門下,就必須在他享用完女子之後,對那女子也跟著……跟著。”

“什麼!”穆川聽得臉色都變了。

他看看索朗丹珠,去看看那滿臉灰敗的卓巴,瞳孔瞪得老大。

“不用看了,事情就是如此,其實卓巴的每一個弟子,都是他的幫兇,包括我,為了在他門下修煉,而且為了迎合他,我不知有多少次,犯下我自己曾經深深痛恨的罪行……

想我以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牧民少年,可是沒辦法,為了報仇,我已經在這條路上扭曲了自己……

如果到了地下,我最害怕的就是見我的阿孃和阿姐……”

說著說著,索朗丹珠那粗獷而帶著滄桑的臉上流下了眼淚。

穆川看得有些心堵。

索朗丹珠是可恨,所以他不會放過他。

可是一切的罪行都有其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