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間。

穆川和龔緯站在幾張白布蒙著的屍體前面,駱徵和幾個捕快在陪同。

很快,忤作也來了,而那丁延出乎意料的,也同樣跟過來,只是臉色如同烏雲般陰沉。

屍臭味有些重。

雖然已經被草藥掩蓋過,空氣中瀰漫的味道還是讓人噁心。

“兇手很兇殘,這些屍體,都被砍成了幾截,後來我們才拼湊回來。”

王忤作掀開一場白布。

這是一具女屍。

頭、臂、身、腿,盡皆被利刃斬開,支離成好幾截。

現在勉強拼湊回來,用草藥將屍體的接縫處掩蓋,減輕了大部分慘狀,卻依然讓人看了想作嘔。

“從現場勘探出的痕跡,可以肯定,當時兇手與遇害者,正在進行交尾,就在交尾之後,慘劇便即發生。”忤作解釋當時的情況。

“這些屍體的面板,似乎有些異常的乾癟?”穆川仔細地打量著死者,發問道。

“對,不僅僅是面板,包括頭髮,都有短暫時間內衰老的痕跡。”王忤作將女屍的頭髮截下一段,捧在手心給穆川觀看。

可以看到,這些頭髮乾枯而又顯蒼白。

“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華在發。死者頭髮呈現出的症狀很明顯地表示出,其死前,精氣有大量的流失,可以斷定,兇手絕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強姦,而是在進行採補,而且這個採補的力度非常大。”

忤作繼續說,

“正常的採花賊,多少會顧念一些露水之誼,就算採陰補陽,也會適可而止,不會一次吸乾。可這個兇手,更像是盡一切可能掠奪,掠奪完了便即將屍體肢解,其心性之歹毒可見一般。”

“王忤作,那你認為,兇手既然將遇害女子的精氣都採補走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將其肢解?就算不肢解,直接殺死女子也可以,為何要採取如此兇殘的手段?”穆川又問著。

“很簡單,兇手很可能是在一種極度壓抑的心態中,所以他需要發洩,而這些被他採補完的女子,就是他用來發洩的物件。”王忤作肯定地說著。

“王師傅這個判斷是沒有錯的。”在旁邊的駱徵接過話茬,道,“這段時間內,有多處的民眾,曾親眼見過索朗丹珠跟幾個番僧在激戰,有很大的可能,他是處於一種被追殺的狀態。”

“那麼,那些曾經目睹過這些戰鬥的民眾,有沒有目睹到事情的結束?”穆川道。

“沒有,他們只看到,那索朗丹珠且戰且逃,似乎受創不輕。”駱徵搖了搖頭。

“所以,索朗丹珠對女子進行掠奪式的採補,很可能是在療傷?”穆川又道。

“應該是這樣,不少採補功法,都有著類似的功效。”駱徵同意地點點頭。

“索朗丹珠的具體修為如何?”

“二流,他這段時間,殺了不少追殺他的番僧,還有我們朝廷的高手,但是,他自己也受傷不輕。”駱徵道。

“受創的二流麼?有沒有跟他交戰過,還活下來的人?”

“沒有,此人手段非常兇殘,凡是追殺他,並不幸與其遭遇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其中包括幾個我們龍安附近州城的上捕,身手都相當不錯,但也沒能活下來。”駱徵說著,神色顯得很凝重。

在場的其他人,臉色都有些壓抑,包括龔緯。

很明顯,這個索朗丹珠,絕不是易與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