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訃告信。

穆平在前往成丨都府的路途中,由於山路艱險,不幸跌下懸崖,確認已經遇難,鄉人們通知穆遠遊回去奔喪。

拿著這封信,穆川沉思了起來。

這就早就定下的計議,他一點都不意外,穆平死了,這樣他身份破綻中非常關鍵的一個線索就沒了,算是免除了不少後顧之憂。

不過,他要好好想想,自己該如何表演,才能偽裝得像一個失去父親的兒子。

足足思索了半個時辰,把各種場合自己應該具備的表現都考慮好了,他這才把信放下,嚎啕大哭了起來:“父親,父親,孩兒不孝!”

……

數日之後,穆川風塵僕僕地回到了三豐村,與他一起的,還有兔生和三兒。

小灰,二牛,狗子還在下武院掛名,脫不開身,而兔生和三兒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加上也沒事,就跟著穆川一塊回來了。

不過他倆的心情比較忐忑,畢竟他倆已經被下武院除名了,理由還很不光彩。

等見到鄉親們他倆才算暫時放下了心,訊息目前還沒有返回到鄉里。

穆川則是哭著跑回來的。

他也不管誰是誰,反正見人就撕心裂肺地痛哭,讓鄉親們感慨他真是一個孝子。

等整個喪事的前前後後都辦完,時間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本來還想要繼續守孝的穆川,在鄉人們“不要耽誤武院修行”的勸阻下,“不得已”地踏上了回成丨都府的路。

“等回到武院,我再請那位老教授指點一下,給你們倆準備的功法應該就能出爐了。”歸途的馬車上,他對兔生和三兒如是說。

“遠遊哥,這段時間你不是在忙著平叔的喪事,什麼時候創出的功法。”兩人頓時一怔。

“或許是家父有靈,我在他跟前守孝,思路竟是特別的清晰,一些難以想通的地方,也總是很快就能得到靈感,因此這些時日,不知不覺間,功法已經完成了大半。”穆川編了個說辭。

其實是這段時間他也沒別的事可幹,除了偽裝,就是琢磨這功法的事,自然進度頗快。

“平叔在天有靈。”兩人一臉肅穆。

馬車又噠噠地行駛了一會兒後,兩人忍不住問:“遠遊哥,你創出的是一門什麼樣的功法?”

“我先問問你們,這段時間在村子裡面,最大的感受是什麼?”穆川看向他倆,問道。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兔生先低下頭,喃喃道:“是害怕,害怕自己被武院開除的事情傳入爹孃耳中,一想到他們痛心和失望的樣子,我就會感覺自己生不如死。”

“還有恨,恨那胡小四,也恨那成丨都府的門閥權貴,不是他們仗勢欺人,我們幾兄弟又何至於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三兒咬牙切齒地道。